罷罷罷,為了親閨女,“弦思,讓歲初小友坐下說話。”
“我是喜歡這孩子,太像咱們連翹小時候。”弦思真君拉著沈歲稔要她坐自己旁邊。
聽著更不對味兒了,沈歲稔在她松手后,暗運身法利落閃至宗主身側第二順位,并向客人拱手躬身:“真君當面,哪有晚輩坐著的道理。”
煉氣弟子敢在元嬰面前動用身法,這操作,出乎弦思真君意料,得到范離岄一個贊許的眼神。
見此,司雨真君不再想什么懷柔之策,他眼神阻止道侶再開口,直接對沈歲稔說:“我們找你取回師侄沈白榆的幽蘭草。
因著她大意之下送錯,特意給你換了株萬年玄參。”
他半分不給她否認的機會,拿起手邊茶幾上的玉盒當場打開,萬年參香剎時飄出。
“司雨道友,歲初乃我宗弟子。”聞道宗主含笑提醒,自己還沒向弟子問話。
“道友見諒,是我僭越了。”司雨暗嘆自己心急了。
聞道宗主頷首,不客氣的收下他的道歉,并慢慢啜口茶,才問沈歲稔:“你可有收到太一宗沈白榆給的幽蘭草?”
“沒有。”沈歲稔答的斬釘截鐵,驚的弦思真君再度失態,“歲初小友,你要貪墨不成?”
司雨迅速拉她坐下,傳音安撫著。
“弦思道友,慎言!”聞道宗主冷眼看她,“我家弟子的話還沒講完。”
方才她送什么見面禮時,好大徒已將歲初的話轉述過,而弦思這狀態有點不正常。
聞道宗主再瞥一眼沈歲稔,警告她說話注意方式,對方是元嬰。
她盡量斟酌著措詞說,“但玄劍宗的聶成章寄給我一株幽蘭草,說是沈白榆的。
還請兩位真君讓原主人和經手人當面找我取,否則今日晚輩隔幾道手送回靈草,他日再因一株靈草起嫌隙,得不償失。”
弦思真君聽的心又落原處,“這好辦,我們租用貴宗的萬里傳影璧,讓白榆親自跟你說。”
“那聶成章呢?三個人還是無法同時當面。”沈歲稔確定修仙界沒有基站這玩意兒,萬里實時影像對線還不支持三方共享。
她很真誠的說:“晚輩不想將來留有余患,以致太一烏盟之禍再出。”
聞言,范離岄深深看她一眼,到底出身東南,對太一宗的往事關懷甚多。
稍一轉念又想,噢,好像歲初的本家因此事隕落不少人才。
而司雨、弦思登時一滯,數千年前太一宗放歸八階靈獸,并與之達成互助盟約。
怎料偶然一次托人轉送丹藥時發生偏差,引得宗門附近勺烏山妖族爭奪,且死了好幾個妖王子嗣,以致它們將怒火傾泄太一宗發動大獸潮。
雙方打了數年,死傷無數后越打越火大,后來宗門贏了也輸了,勺烏山妖族每隔些年就突然爆一次大獸潮。
沈白榆的父親,因著十二年前那次獸潮失蹤,守拙重傷需用幽蘭草地魂果入藥。
“小友是個謹慎的,本真君這就去玄劍宗。
弦思,你回宗帶白榆過來。”盡管太一宗和仙游宗一個在修仙界東南,一個在西北,火并機會不大。
但司雨真君不敢保證眼前的煉氣小兒,將來不會結丹甚至結嬰。
一旦她成功登頂后,反口說自家曾搶她靈草,并以此事找自己后輩的麻煩,防不住。
除非今日強取幽蘭草后,他找機會滅了她,以除后患。
有殺意!
沈歲稔確信自己剛剛沒感應錯,她硬著頭皮直視司雨真君正待開口,聞道宗主刷的起身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