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一般禁飛,沈歲稔特意租了輛飛象車給黃文竹坐。
后者難得今日清醒的時間長些,目不轉睛的盯著街面上來往的修士,曾經她也是其中一員:“歲初道友,你能給我說說半夏嗎?”
“她三年前拜入宗門,當時煉氣七層,如今是內門藥峰筑基弟子。”沈歲稔說完,見對方收回目光看自己,還點點頭說:“黃師姐,很優秀。”
不是她不講更多,而是大家忙著修煉學習,沒住一起自然了解不深。
“唉……”黃文竹長長一嘆,她現在想要的更多,想見見家人和……他。
剛這么想,就聽見車外久違的聲音正與雷真人說話。
她猛的用力拉車門又迅速關住,虛弱的身體不由自主摔倒,幸而沈歲稔時刻注視著她,“前輩坐穩了。”
這急切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多想。
果然,下一刻黃文竹就捂住嘴紅了眼眶,“道友,能借我一條遮擋神識的面紗嗎?”
“我幫你系上。”沈歲稔不多問,車外的肅羽真人在車門關上時已經走開。
直到入住大佛寺的客院,他也沒有再出現。
反倒是從迷迭城匆忙趕來的司徒黃裳,想面見黃文竹,結果那點兒微末的信息,根本沒太大用處。
但他仍是當面謝沈歲稔,“收到譚師兄緊急傳訊,說師妹找到時元的一些消息。
有勞師妹記掛……”
“咳咳,您還是叫我歲初吧,一位教導過我的長輩曾得您援手,喊師妹我不敢應。
以后,弟子稱您師叔。”師父的親大哥,她喊師兄肯定不合適,而這也是沈歲稔第一次看到他,與師父不像。
“哈哈哈,還有你歲初不適應的事。”程之舜不請自來,這幾天他被師父安排在寺內不得出,頗為無趣。
剛一站到歲初眼前,就見她盯著自己目不轉睛,他不由后退一步:“做什么?”
“你吃了易容的丹藥?”沈歲稔心跳如雷,他的眼睛居然是碧色眸子,和師父不戴幻隱符時一樣的顏色。
而且因為眼眸一變,居然還與師父有兩分相像。
程之舜隨即伸手揉臉,哪知旁邊高大的男修一把抓住他:“你,叫什么?父母是誰?”
“放手。”程之舜涌動法力推開他,意識到自己剛睡醒忘了掩飾真顏,迅速一抹眉眼恢復黑眸,“歲初,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與他計較。”
說著,人已極快閃身到院門口。
司徒黃裳哪那么容易讓他走,嗖嗖的放出一張符紙并堵住院門。
程之舜這邊本來避開了符紙,萬沒想到沈歲稔會突然移形換位,將定身符再次拍在他背上。
“我們找個房間聊聊前次那位面具女修。”沈歲稔無視他的怒目,先司徒黃裳一步開口。
并在同時,向神識掃來查看的雷盾真人傳音無事。
言罷,率先帶人進去客院靜室,并在司徒黃裳疑感的目光下,快速布上陣盤才說:“司徒師叔,弟子在浮光城生活好些年。
認識時元前輩在浮光城歷煉時救的修士,他離世前講過兩位或出自仙游宗,心向往之。
所以晚輩入宗之后,特意找人打聽過兩位想有個照應,沒想到時元前輩早不知所蹤。
前次遇到肅羽真人……”她說的九分真一分假。
三年前打聽師父引起譚師兄警覺后,她極力搜尋記憶里師父曾與自己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