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不過是借了白影的殘骨煞氣,又摻了些道女的本源氣,看著厲害,實則根基虛浮。”
他周身靈光一閃,勒得血妖哎喲一聲。
“不必在意,我已超天道圣人境,這等小玩意兒還傷不了我。”
然后說著轉頭對三清道:“你們速去尋矛柄和那矛尖虛影,莫讓它們匯合,這里交給我與鴻鈞、女媧便可。”
“是!”三清應聲,通天狠狠瞪了血妖一眼,青萍劍化作一道青光往河底竄去,太上與元始緊隨其后,身影轉眼沒入忘川河的黑霧里。
血妖見他們走了,反倒來了勁,對著菩提齜牙:“你敢放了我嗎?剛才不過是你偷襲得手,真要是光明正大打一場,你未必能贏我!”
“對付你這等腌臜東西,還講什么光明正大?”鴻鈞拐杖往地上一頓,混沌氣流漫過血妖腳邊,凍得它腳踝發麻,“能摁死你,就是最好的道理。”
女媧也冷著臉:“若非菩提道友先定住你,我這柳葉早戳穿你的心核了,還輪得到你放狠話?”
菩提卻松了松指尖神光,金光勒得沒那么緊了,只淡淡反問:“你想怎么樣?”
血妖一愣,隨即眼里冒光,令牌在手里攥得咯吱響:“放了我,咱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我用這令牌跟你斗,若是我輸了,任你們處置;若是你輸了……”
它舔了舔嘴唇,“就乖乖歸順道女娘娘,我有這令牌在手,肯定能贏你!”
話里的自信快溢出來,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道友莫要應它!”鴻鈞混沌氣流在血妖腳邊凝出冰碴,“這等腌臜貨色,配不上你出手。”
女媧也攥緊了柳葉,綠瑩瑩的葉尖指著血妖:“它手里有令牌仗著,真要是耍手段偷襲,犯不著跟它置氣。”
十殿閻羅更是急得直咳血,秦廣王扶著斷了的判官筆往前挪:“菩提前輩三思,這妖物嘴碎心毒,哪能跟它講什么道理!”
菩提卻只擺了擺手,指尖一彈便收了。
血妖身上的束縛一松,踉蹌著退了三步,先是懵了懵,隨即眼里竄出兇光,攥著令牌就想撲。
可對上菩提那雙無波的眼,又硬生生頓住腳。
“動手吧。”菩提站在原地沒動,忘川河的風卷著黑蟲的碎殼掠過他衣袍,連衣角都沒晃一下,“你要的正大光明,貧道給你。”
血妖咬了咬牙,也不磨蹭,令牌往空中一拋:“那你就受死!”
下一秒一股黑氣從令牌里涌出來,化作漫天利爪,尖上裹著忘川河的死氣,黑壓壓往菩提心口砸。
周邊人都捏了把汗,就怕菩提吃虧。
可那些利爪剛要沾到菩提衣袍,卻像撞在看不見的山壁上,咔嚓碎了大半,剩下的黑氣散在他腳邊,連鞋尖的灰都沒吹動。
菩提依舊立在那,指尖都沒動一下,身上干干凈凈,半點傷沒有。
血妖瞪圓了眼,嘴張得能塞下拳頭:“怎……怎么可能?定是我大意了,沒把令牌的威力全使出來!”
它一把撈回令牌,指尖往令牌上一劃,血珠滴在牌面,黑氣瞬間漲得比先前濃了三倍,竟凝成柄黑矛,矛尖泛著淬毒似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