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枷,要不是它勒得緊,老子剛才能讓那妖婆占上風?”
“你倒會找借口。”元始天尊踏陣進來,玄黃盾往地上一頓,掃了眼地上的骨矛碎片,“若不是師尊來得快,你這會兒怕是早對著道女喊主子了。”
刑天死不承認:“誰要喊她主子,我那是……那是故意裝的,想騙她放松警惕!”
“哦?”通天教主一腳踹在骨矛碎片上,矛骨滾了幾圈撞在陣壁上,“那你這裝的,倒把自己裝得自爆丹田,也是個能耐。”
這話逗得太上老君都勾了勾嘴角。
他蹲下撿起塊骨矛碎片,指尖捻了捻:“別吵了,這矛骨里的修羅氣淡了些,倒是沾了不少刑天的血。”
他抬眼看向刑天,“你剛才那一砸雖沒斷矛,卻把血蹭進了骨紋里,暫時壓了殘魂,也算歪打正著,沒白挨疼。”
刑天哼了聲,沒接話,卻悄悄往三清身后挪了挪。
他雖犟,卻也知道剛才若不是菩提來得及時,自己怕是真要栽,只是死活不肯認罷了。
菩提看在眼里,沒點破,只道:“先離開這陣,道女雖逃了,但遲早還會現身,留著恐生變數。”
菩提沒追道女,他也沒有自信可勝過對方。
指尖先往刑天身上一點。
金芒裹著他周身繞了圈,金枷勒進皮肉的枷齒退了半分,雖仍墜著沉,卻好歹松了口氣。
刑天癱在地上喘粗氣,還腥著血,瞪菩提時眼尾泛紅,卻梗著脖子硬撐:“別以為救了我就聽你的,老子……”
“你還敢自稱老子?”通天二話不說,手指一點,一道金光砸的刑天嗷嗷大叫。
“要么跟我回方寸山,要么留在這陣里。”菩提指尖往陣紋上點了點,黑紋里還浸著骨矛的死氣。
“道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折回來,下次再勾你心神,未必有今日的運氣。”
刑天硬話噎住了。
剛被骨矛氣息鉆的疼還沒散,想起道女那淬了毒似的笑,汗毛都豎了。
他往地上啐了口血沫,沒再犟,算是默認。
通天教主眼尖,見刑天雖沒掙,卻還梗著脖子,直接從袖里摸出捆仙繩,繩頭往他身上一拋。
“師尊別跟這犟貨廢話,捆了帶回去,省得半道又竄了!”
繩絲剛纏上刑天胳膊,他就炸了毛,掙扎著想掙:“操,你們這群老東西,說好了不捆……”
“老實點。”菩提按住他,掌心神力往下一沉,壓得他沒再動彈。
“道女設這鎖魂陣,從頭到尾都是沖你來的。”他指了指地上斷成兩截的骨矛,“那骨矛要靠你的血激活,你若再亂跑,被她堵著空子,可不是捆仙繩這點疼了。”
刑天看了眼自己胸口,剛才骨矛擦過的地方還紅著,皮肉下的骨頭隱隱發疼。
他想起道女說血祭骨矛,又瞥了眼三清手里攥緊的繩頭,終是沒再掙,只是往地上別過臉,悶聲道:“捆就捆,別勒太緊。”
通天教主嗤笑,手上卻松了松勁,捆仙繩在他身上繞了三圈,只纏得結實,沒勒進肉里。
“算你識相。”通天拽著繩頭往前拉,“走了,回方寸山給我師尊認個錯,總比在外面當妖婆的靶子強。”
刑天被拽得踉蹌了下,金枷晃了晃,卻沒再吭聲。
元始天尊走在旁邊,玄黃盾往他身側一護,擋開陣里殘留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