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看著鏡流的劍意從天而降,內心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太可怕了。
鏡流的劍意已經完全占據了自己的視野。
除卻這一劍之外,自己眼睛里再也看不見別的。
那一劍猶如萬年寒冰中誕生,威力大到足以斬下天上的星星。
這就是劍首級別的強者嗎?
純粹的劍術比拼,卻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察覺真的太大了。
大到讓他絕望。
這一劍,自己絕無可能接下!
他被鏡流的威壓牢牢鎖定,哪怕想要閃避,卻完全無法控制身體后退。
“不——”
彥卿努力想要出聲讓鏡流停下。
但在那之前,在生與死的壓迫下,身體卻已經做出選擇。
手中的飛劍向上一挑!
在鏡流的劍意全面抵達之前,他的身體選擇揮劍反抗!
云騎不可令武備脫手,形體渙散。
而劍士是不會在絕境中坐以待斃的!
用手中劍去搏殺出一個未來,這才是他心中的信念。
鏡流見他居然敢提劍反擊,紅眸中出現一抹難以察覺的波動。
倒還是個好苗子,心性勉強合格了。
那一劍終于到了。
彥卿只感覺到無數的冰塊砸到自己的身上,嚴寒在剎那間凍住他的思緒。
他忽然覺得時間變得好慢,慢到自己可以看見鏡流眼中的自己。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讓他直接失去了意識。
在最后一刻,他滿腦子都是鏡流的那一劍。
臨淵走上前,神情凝重地打量著戰場。
鏡流的那一劍太過恐怖了。
無數寒冰從天而降,直接冰封了整片戰場。
足足一個足球場的面積結上數米深的冰層。
而在戰場的中央,一個數米高的,栩栩如生的冰塊赫然出現在他眼中。
那里面的人,正是彥卿。
此刻彥卿還保持著提劍上挑的姿勢,但人早已經失去意識。
“前輩,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臨淵走到彥卿的面前。
他伸出手輕敲幾下,發現這冰結實得嚇人。
不用工具,一般人想要打破也是難事。
白天的時候,自己還和景元說自己的教學理念太過粗暴。
景元卻是一臉淡定。
剛才自己拍飛彥卿,還擔心他擋不住。
臨淵把視線投向鏡流,后者面色紅潤,胸口輕微起伏。
現在正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看得出來,她還是用了幾成力氣的。
原以為自己就已經夠狠了。
沒想到,鏡流才是大狼人。
這一大招下去,別說彥卿,步離人戰首都擋不住吧。
臨淵不禁開始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對待彥卿便是如此,那景元元當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鏡流的紅眸泛起一抹波動,隨即被掩藏在冰冷之下。
“無妨,我對他并沒有殺意,所以他自然不會死。
讓我意外的是,他面對我的照徹萬川,居然敢反抗。
很多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的確是個不錯的劍士。
但劍首……呵呵,還遠著呢。”
面對這一番有些尖銳的評價,臨淵覺得有些太苛刻了。
“前輩,他今年都沒有五十歲,年紀還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