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嵌八寶盒掉落在地,蓋子也掉出來了一點,里頭竟流瀉出了點金光。
原本在椅上垂目休息的男人,余光像是瞥到什么,竟迅速起了身,大踏步上前。
夜里,謝凌的手便跟她的碰到了一塊。
兩人都僵硬了身體,特別是阮凝玉。
謝凌的指節微微蜷縮,很快他便先她一步從地上拾起了紫檀盒。
他將盒子蓋好,便將它放在了博古架的高處。
似乎對其極其珍視。
阮凝玉慢慢直起身子,目光饒有趣味地思忖著。
即使男人動作很快,讓她連那個紫檀盒子碰都沒碰到過一下。
但夜幕下,她還是窺探到了里頭東西的質地,那抹金光極閃,熠熠生輝。
畢竟是女人,對這種東西都是還是極敏感的。
盒子里面,放的隱隱是只……簪子。
簪子?
男人的屋里怎么可能會有女兒家的首飾。
因著前世,加上那個女人回京了,在文廣堂便時不時伴他出入左右,故此阮凝玉毫無懸念地便想起了上輩子那位幸福美滿的謝夫人。
沒想到,謝凌跟許清瑤認識不到一個月,便暗自給她準備了支簪子。
阮凝玉還是小覷許清瑤了。
哦,對了。
她怎么就忘了。
前世,許清瑤可是謝大人心里的白月光。
阮凝玉紅唇勾著,眼露嘲諷。
沒等他說什么,她便在身后向他福身下去,“夜已深了,表妹便回去歇息了。”
謝凌沒搭腔,算是默認了。
不知為何,男人的這間書房氣氛有些奇怪。
總透著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阮凝玉萬福完,要從男人剛才坐著的椅子旁邊經過,余光卻瞥見了旁邊案幾上被支毛筆壓著的宣紙。
是她的錯覺么?
怎么覺得上面的字跡跟她的很像……
心里那抹怪異感,似乎又深了幾分。
阮凝玉搖了搖頭。
大晚上的,定是她看亂了。
謝凌的書房里,怎么可能會留著她寫的字?
她頭也沒回,繼續走。
但她不知道的時候,她走的時候,原本合著眼的男人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手里拿起了那把銅鎏匕首,美麗鋒利的兵器襯得他的手指極為賞心悅目。
半晌,鳳目里都沒動靜。
也沒人知道他在想著些什么。
阮凝玉剛走到庭院,在這里等候的大丫鬟書瑤便迎了上來,送她回海棠院。
眼見書瑤面上似帶有喜色。
阮凝玉路上無聊,便問:“瞧著書瑤姑娘,可是有什么喜事發生了?”
書瑤一聽到她問,眉開眼笑,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回表姑娘,不是奴婢的喜事,是大公子的。”
“大公子答應老太太打算成親了,這不,老太太近日在相看京城各家的閨秀。若是快的話,一年內便可成親,這下府里便要迎來少主母了!”
阮凝玉微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