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鈺半開玩笑:“若我真的立下了赫赫戰功,我去求舅舅賜婚讓你嫁給我,怎么樣?”
阮凝玉立馬扭過頭,“別耍嘴皮子,好好看你的煙花。”
說不落寞,自然是騙人的。
沈景鈺微笑,也不生氣。
屆時待圣旨一下,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讓她拱手讓人了。
一想到她前世跟別人共度余生,沈景鈺的黑眸里便閃過了抹戾氣。
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
他已經跟皇帝說了。
只要他在沙場立下赫赫戰功,舅舅便會答應他一個條件。
雖說以皇權強迫她不好,他從前也從未強迫過她,以前就算是她不想牽手,他便不牽了。
可自從知道她嫁過別人的事后,沈景鈺每夜都難以入睡,心中也有隱痛,好似他真的親身經歷了一回。
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乃皇親貴胄,是陛下的外甥,可以用強權娶她。
卑鄙嗎?雖然有點卑鄙骯臟。
可是凝凝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這輩子,別想再甩掉他。
可是看著面前的少女,沈景鈺心里忽然就不舍得了……
一想到今后越來越少日子能見到她,沈景鈺的心就跟被針扎過似的。
他伸出手,頂著被她打的風險,揉了下她的頭。
阿凝,要好好等他。
一切還來得及。
沈景鈺終于也抬頭看夜幕綻放的煙花,他明日又要去驍騎營,又要好幾日才能回來。
他只恨不得時間流逝得再慢些,再慢些。
阮凝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煙花,脖子有些僵。
只有她知道,在聽到了沈景鈺方才的那句話,她心臟跳得有多么的厲害,隱隱蓋過了煙花聲。
……
阮凝玉是凌晨天還沒亮回的謝府。
丫鬟已經重新搭好了梯子。
見她平安無事地翻墻進去了,沈景鈺站在巷子里足有片刻,最后才轉頭上了馬車。
“回驍騎營。”
天邊露出魚肚白,昨夜冷,今兒樹葉上都凝了些晨露。
本來她跟春綠爬墻還擔心受怕的,怕被晨起的謝府下人撞見。
奇怪的是,她回海棠院的路上,竟然連一個人影兒都沒遇見。
她溜出去跟小侯爺看煙花,又安全回來,沒有人知道。
沈景鈺果真去驍騎營了。
今日起,甲班里沈景鈺的位置便暫時空懸了。
還有一件事,便是她那位以恪守禮法聞名的表哥,謝先生今日頭一回缺席課堂。
因學堂上見不到謝先生,大多閨秀的興致大大跌落,有些人干脆請假回去了。
因前面作賭注的事情,大部分人輸光了許多銀子,現在對阮凝玉避之不及,仿佛她是瘟神。
但也有因賞菊宴在即,因她是男人的表妹,便跑過來問她謝凌的喜好的。
阮凝玉這時起了壞心思。
“謝先生喜歡什么……”
看樣子,許清瑤肯定會去賞菊宴的,阮凝玉決定給謝夫人堵堵心。
于是她拉開了椅子,有眼色的見狀趕忙給她奉上了碗茶。
阮凝玉抿了一口清清嗓音,“謝先生最喜歡文雅守禮的大家閨秀,需要有書香才氣的姑娘。不僅如此,還要善解人意,充當解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