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在山頂做完早課回到谷里,又進到藏著重傷尹諾的匿影藏息陣里,見其還在昏迷不醒,不由微微一嘆,此時對于幾乎已被掏空身子的尹諾,他也是無計可施,那不光外相華麗的一刀驚天動地,別說是真氣和元氣,施術者尹諾的全部精元都被他耗盡了。
蕭聰身上縱然有姜采君的彌芥,各種療傷妙藥應有盡有,可此時也不敢對尹諾貿然用藥,修士的精元由更為珍貴的真元所衍,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一般都不用丹藥來恢復,否則十有八九會造成不可痊愈的硬傷,就算這一邊姜采君技法通天手段傳神,可畢竟另一邊的尹諾也是渡河境的絕世高手,再說那一刀連神跡都不可小覷的威力,足以說明尹諾當時所用的刀法,也是那一級別的存在。
對于那種級別的存在,蕭聰自認為還是不要冒險的好,稍有不慎,就能再次將伊諾推進鬼門關,即使大難不死,但有個三長兩段也是他的重大損失不是,要知道,這家伙可是個關鍵時刻可比渡河后期的怪胎吶,蕭聰突然慶幸自己遇上尹諾那會兒這家伙還沒有得到真正的妖刀傳承,否則那一刀,他也承受不住反正就這樣靠自己恢復,這家伙也能順利無虞地醒來,余下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在乎這一時半會
于是他靜靜地看了尹諾一會兒,便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他還在想昨晚的事情。
對于尹諾昨夜的表現,他還是很滿意的,甚至對于整件事情,他都是很滿意的,同鴻翔聊天時對于尹諾所謂的遷怒,其實也不過只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矯情,這人吶,有時候就是那么賤,明明一切都堪稱是極好的安排,卻還是要有點怨言和感慨才覺得正常,聰明如他,怎會想不到這件事除了成功挑撥齊啞巴與胡老栓之外的其他好處且不說這件事的影響轟動整個北街,省去了他倆再去刺殺陸瘸子的功夫,如果他倆再去找陸瘸子的麻煩,鬼知道那家伙會不會比齊啞巴還要難纏,兵陣是什么,他有所耳聞,在他看來,只要牽扯到布置的事兒,都難纏得緊,他家的法陣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再說,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讓陸瘸子留著力氣去攻打胡老栓豈,不是更好這算盤打過來打過去,還是他賺得多
只是有一件事他直到現在也百思不得其解。
在尹諾最后使出那記禁忌之式時,他隱約聽見尹諾說了一個“苦”字,其實當時聽見這個字時的他是懵圈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之后對這件事總是感覺不真切,因為在他的見識里,還真有那么一部以“苦”字為招式命名的刀法,只是那部刀法聲名當年實在是叫的太響,而且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現在出現在尹諾手里,又遇上大梵般毒術,這事兒說起來,怎一個巧字了得而且,如果尹諾施展的真的是那部刀法,那他當時手里攥的應該是一把戒刀,而不是柳葉刀樣式的妖刀
總而言之,他就是不敢相信尹諾使得就是那部失傳已久只存在于傳說里的刀法,就算是,那也一定是仿的,因為這件事細究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找另一些事來填充思維,將這些事兒擠到九霄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