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阮凝玉的眼里什么都沒有。
阮凝玉剛想問話。
卻聽謝凌問:“表妹陪為兄喝一杯?”
阮凝玉猶豫了一下,便點頭。
“好。”
卻不曾想謝凌竟轉身,去上樓梯。
阮凝玉不解。
謝凌擰眉:“這層樓很吵,去上面。”
他又松開眉峰。
“上面風景好。”
阮凝玉沒有意見,謝家人就在前方的廳堂里,若是撞見她跟謝凌站在一塊確實不太好。
到了之后,往樓閣外面眺望,果真視野要更為開闊。
男人從去重新取了個酒盅,倒上酒液,遞給了她。
阮凝玉接過,便跟他靠在月臺上,各自沉默地賞著月色。
本是抬頭看著天上星子的謝凌卻對她側過臉來。
“表妹,你怨我么。”
這是什么話?
可阮凝玉還是品出了這語氣里的沉重。
看過去時,便見謝凌眸底黯淡又冷清。
阮凝玉默了又默。
“表哥……這是聽到了我同二表哥說話?”
謝凌沒有回應,繼續抿酒。
阮凝玉便知道了,當時站在廊廡拐角后面的人便是他。
是她的錯覺么,她竟然在謝玄機的眸里看到了一抹不可多得的愧疚。
阮凝玉微笑:“那是二表哥喝醉了之后無心說出口的話,表哥不用在意。”
“一切都是表妹私奔在先,咎由自取,表哥無需記掛。”
阮凝玉有意要安慰謝凌,于是彎唇,“表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便好了。”
“何況表哥是什么人物,又如何會有做錯的時候?”
可她不知道這句話卻像刀子,狠狠地扎進了謝凌的心上。
她表現得越灑脫越不在意,謝凌越是悔恨交加。
謝凌捏緊酒盅,骨節青筋凸起,被腥辣酒液潤過的喉嚨更是一片苦澀。
他不是沒幻想過與表姑娘洞房花燭夜,無數地設想她躺在他的懷里的旖旎畫面,表姑娘的第一次……應該是和他才對。
可卻是他親眼看著她被推著去驗了身。
謝凌喉嚨苦澀。
“倘或……我做錯了呢?”
他問心有愧,于心不安,叫他如何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可阮凝玉并不關心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也沒想到謝凌居然會這么記懷這件事。
于是她半開玩笑道:“若是表哥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么在明年開春時替表妹挑個家世樣貌樣樣皆上的如意郎君吧。”
她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并不當真。
她已經調查到了周子期總是出現在京城的一處賭坊,這兩天她便會去堵他,除此之外她還掌握著周家的一些把柄,不怕對方不認賬。
所以周家在花雨街那處祖宅必是她的。
只是這件事,除了她的丫鬟沒人知曉。
阮凝玉沒想到,她無心說的話男人卻當真了。
謝凌攥緊酒盅,“表妹明年便想嫁人?”
阮凝玉:……
她也不能敗露自己的計劃,見他認真了,她也只能敷衍過去。
阮凝玉淡笑:“祖母不是說了么?開春便籌謀著我跟文表姐的婚事。”
男人突然就不說話了。
阮凝玉又道:“過去的事表妹根本沒放在心上,表哥實在無需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