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雨最后是被兩個壯漢給扛上岸的,她衣裳貼在身體上,水珠不停地往下淌。
白薇雨能感受到路人都對她投來耐人尋味的目光。
金釵帶著哭腔:“小姐!”
她忙將小姐的披風披在了小姐的身上。
“把你們這些賤民的手拿開!”
圍觀的百姓聽到她的話,便不樂意了。
“人家是好心好意地救你家姑娘,若不是這兩位壯士出手相助,你們家姑娘現在還浮在水里,還指不定怎么樣呢!”
“有你們這般過河拆橋的么?你們是世家小姐,就了不起啊?!”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憤憤不平起來。
金釵后悔逞一時口快了。
盡管白家的人有意堵住他們的嘴邊,可悠悠眾口,怎么堵得住?
眼見事情鬧得越來越大,金釵白了臉,小姐今晚的事肯定會被傳得滿城皆知了。
眼見人群里謝公子向她們走了過來。
原本眸里一點光都沒有的白薇雨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用手抓住胸前的領子護著底下早已被人看盡了曲線的身體。
“謝公子……”
然而男人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
很快,便見蒼山將她表弟收買的那個意圖想污了阮凝玉清譽的男人給捉過來了。
見到那麻子臉的男子面帶絕望地跪在了地上,白薇雨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更重要的是,她與那些惡心的賤民有了肌膚之貼,她的清譽算是毀了。
幾炷香之后,白家的人便遣散了看熱鬧的人群,將哭暈過去的白薇雨給帶走了。
至于明天會發生什么,不知道。
謝妙云發了高燒,現在躺在雅間的榻上被別人照顧。
謝凌回到了望江樓,他去見了被請過來給堂妹診脈的郎中。
“二姑娘只是受了驚嚇,我給她開幾副退燒的藥調理調理,便可無恙。”
謝凌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回去。
若是謝妙云出了什么事,他回去不好跟二叔交代。
謝凌又問了表姑娘在何處,蒼山說正在別的雅間里歇著。
于是謝凌叫酒樓小二煮了碗姜湯。
春綠見了,正要接過時,便聽男人道:“我送過去吧。”
春綠猶豫了會,她看了眼雅間輕掩上的門,便垂下了頭。
謝凌端著姜湯過去,正要敲門,卻聽見了里頭傳來兩人的聲音。
他這才知道,為何春綠見了他面色會不自然,原來小侯爺也在里頭。
謝凌要敲門的手便這么停在了空中。
透過一道門縫,他看到阮凝玉和沈景鈺正坐在羅漢床上,小幾上擺放著茶點,兩人正在說話。
謝凌常年所遵循的禮法讓他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
他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的,不應該在此駐足,更不應該偷聽表姑娘和別人說話。
可是,當時的他就像腳在地上扎了根,一寸也動不了了。
阮凝玉早已換了身裙裾,許是今夜的變故讓她又想起了侯府的事。
于是,心思的繁復讓她連眸光都跟著輕輕搖晃。
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跟沈景鈺說清楚才好。
阮凝玉輕啟紅唇,“沈景鈺,那晚的事……你便忘了吧。”
“我不需要你負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