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音聽完一愣,卻不以為意地笑了,她這人向來快人快語。
“阮姑娘,我看你是想多了,她若妄圖想傷害我與母親,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命。”
況且,她與母親不過是依著府中規矩,對姜知鳶加以管教罷了。府中庶小姐又非她一人,為何她們獨獨針對姜知鳶?
還不是因為姜知鳶生性不安分,行事如同陰溝里的老鼠,整天盡想著歪門邪道,心術不正,居心叵測,如此行徑,怎能叫人不厭惡?
“再說了,她向來最害怕我手里的鞭子了。”
阮凝玉掀眸,就看見姜婉音甩出纏在腰間紅蛇鞭,正對她自信一笑。
阮凝玉無聲抿唇。
她很想說,姜婉音還是太低估姜知鳶了。
前世姜知鳶當上貴妃后,第一件事就是對她和她的母親下手,讓姜將軍廢了正室,抬了別的繼夫人入門。
阮凝玉并不知道姜婉音的下場,她前世對姜姑娘不甚熟悉,但想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結局。
阮凝玉不放心,還是讓她多派人看著姜知鳶,這次不能再讓姜知鳶有機會偷溜出去了。
她反復叮囑:“姜姑娘,你務必再多派些人手,將姜知鳶看緊了。往后絕不能再讓她尋到機會去接近信王。”
信王見到姜知鳶一次或許不會生情,可如果是見了第二次、第三次呢?
姜婉音本只想同阮凝玉隨意吐槽幾句家中瑣事,聊表心中煩悶,卻沒想到阮凝玉的神情竟愈發凝重起來。
于是,她也不由正視。
“好啦,我多警醒一些便是了,她上次偷溜出府我爹差點沒打斷她的腿,這次她被關在柴房里好好反省,我娘還專門安排了兩個婆子看守,保證不會再讓她有任何機會了!”
她的父親姜將軍最敏感朝堂上的站隊。
何況慕容瀾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手里握著部分兵權,又是太后最喜歡的幼子,在皇帝繼位之前,就有傳聞太后更疼愛小兒子想要違背先帝遺詔將皇位傳給慕容瀾。
但好在皇帝在先帝老臣的擁護下坐上了寶座。
但因為有流言蠻語在,信王跟皇帝的關系便一直很敏感。
而如今姜婉音救了慕容瀾,還大張旗鼓,毫不遮遮掩掩地說要給慕容瀾當妾,這要是被皇帝聽到指不定會覺得他們將軍府欲投靠慕容瀾。
于是平素里對這個庶女多有憐惜的姜將軍這次亦沒有留情,姜知鳶被收拾得很慘。
姜婉音說完,便上前地挽住她的胳膊。
“好啦,好不容易找你一回,我們便不談我們那庶妹了!我們談點兒別的開心的事……”
阮凝玉被她分散了注意力,果真沒想那么多了,不過她還是在心里多留意了一些。
這輩子,她絕不會再讓姜知鳶有翻身的余地。
姜婉音與她邊走邊回去。
靠近學堂的時候,她們又見到了慕容深。
他一身錦袍,如今變得玉質金相、溫文爾雅,就像個從小就接受著良好熏陶和教育的皇子。
故此他入學非但沒有引起他人的排斥,反而……很受歡迎。
眼見那些姑娘跟春日的蝴蝶似的圍在慕容深的身邊,阮凝玉心里感慨,她好像還是低估了慕容深這張皮囊所帶來的殺傷力。
姜婉音也看到了,道:“之前我還納悶你身后為何總是跟著個跟屁蟲,仿佛沒有自處能力,滿眼全是你,仿佛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似的,我原是不喜的,可沒想到——”
姜婉音嘖了一聲。
“竟變化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