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多想得出來,這露清指定是謝凌派過來的人,他想做什么,她清楚得很。
春綠說了是。
沐浴的時候,阮凝玉也沒讓春綠貼身伺候。
待小姐穿了月白中衣,從百寶嵌花屏風出來后。
春綠抽不開身,便叫了庭院另一個比較老實憨厚的婢女豆蔻進來,讓她幫一下手。
豆蔻應諾,這次從里屋出來的露清卻狠狠剜了她一眼,而后在那泄氣,看起來像是辦什么事情給辦砸了,正在擔心著往后的日子。
豆蔻唯唯諾諾地看了一眼,怕露清嘲諷她,扭頭便撩簾進了里屋。
春綠給小姐梳頭,豆蔻則去鋪床。
慕容深封王的消息,也傳到了阮凝玉的耳中。
待一頭青絲擦干,又抹了花油滋潤后,阮凝玉來到隔間,便見穿紅綾襖的露清正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想接近又不太敢接近。
其實露清的演技是不錯的,但阮凝玉久居深宮,像她這樣會察言觀色的丫鬟,阮凝玉一眼便看出來了端倪。
七皇子封為秦王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她的耳里。
阮凝玉盯著露清片刻。
就在露清還緊張地握著袖子時。
“露清。”
露清垂手侍立,“小姐……”
“七皇子被封為了秦王。”阮凝玉坐在了旁邊的羅漢床上,吃著擺在菱花盤里的雪蓮果和冬棗,“你去庫房中將那冰種翡翠瓶取來,用云錦匣子包好,過陣子送去秦王府,就當是我送給秦王殿下的賀禮。”
既然男人派了個丫鬟在屋里監視她。
那她不得讓他知道她每日的行程,何時何地又做了什么事,若非如此,豈不是浪費了?
甚至,前幾日她給慕容深送羅裙的時候,她還故意讓露清親眼所見。
見小姐沒懷疑,反而重用自己,安排自己做事,露清舒了口氣,便按小姐所說的,去辦了。
走出屋子,又遇到豆蔻,露清沉了臉,越過她便離去。
待漿洗完了小姐的衣裳,夜色如墨浸透謝府朱墻,豆蔻踩著夜色便從海棠院出來,她沒提燈籠,在謝府里左拐右拐,最后回頭往后看了一眼,便踅進月洞門后的太湖石堆里。
見到黑暗里一道俊雅絕倫的身影。
豆蔻便徑直萬福下去。
“大公子。”
男人腰間掛著枚白玉蟠龍環佩,玉佩正在他手里被撫摸。
豆蔻面相不復在海棠院時的木訥老實,而是隨主人般的冷靜沉重。
她將今夜的事如實上報,“表姑娘沐浴時……奴婢還是沒能近身。”
“不過,表姑娘并沒有懷疑上奴婢。”
豆蔻遲疑了一下。
“奴婢懷疑被表姑娘叫走的那個丫鬟露清,興許是沈世子或是秦王的人。”
至于是世子還是秦王,她目前還沒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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