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沉了眼去。
想到謝老太太要給她相看人家,謝凌忽然攥緊了簾子。
榮安堂那邊,他已經拖延了老太太。
謝易書向來看重長兄,每回收到家書提及此事,總要先遣人快馬加鞭來與他商議。
而負雪在府里,表姑娘的親事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的話,也定會提前通知他。
謝凌仔細回想,應當萬無一失了才是。
可謝凌仍無法安心,尤其是看到她這張秋冬交替里悄然長開的臉之后。
沈景鈺和慕容深,雖然兩人近來都沒有什么動靜,一個領兵去打仗,一個已有婚約,可謝凌還是深擰著眉,不敢掉以輕心。
他可不認為,這兩人一個遠在沙場,一個身有婚約,就不會覬覦阮凝玉了。
文菁菁看了眼表哥,突然將滿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算了,她不敢賭。
表哥離開了京城更好,先前她顧忌著表哥,而以后表哥不在,她還有什么不敢對阮凝玉下手的?
看了男人一眼,文菁菁垂下眼簾。
不僅是她,謝宜溫也心事重重。
她是跟堂兄一起從榮安堂過來的,路上便見書瑤將一個墨竹紋樣的護套帶了過來,謝宜溫覺得蹊蹺,便留了個心眼,派人一查,庭蘭居有個小廝不小心說漏了嘴,謝宜溫的丫鬟適才在她耳邊告訴她,這護套是阮表小姐繡給堂兄的。
謝宜溫的心落到了最低谷。
堂兄這樣不解風情的木訥之人,可此次離京,卻帶上了表妹的護套。
謝宜溫才發覺自己低估了堂兄對表妹的感情,可是,怎么能……
謝宜溫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瞞不住了。
謝宜溫覺得,自己得想個法子。
謝宜溫此刻心煩意亂。
隨著丫鬟查了更多,更讓她驚心的是,先前堂兄竟然夜闖過表妹的海棠院!
謝宜溫之后忙將在路上見過堂兄去了海棠院的幾個仆人給驅逐發賣出了府,將這件事堵嘴得嚴嚴實實的,此事暫且不表。
意識到男人的目光還在自己的身上,阮凝玉偏過了眼。
眼見侄兒還在車頭,不曾進來。
車內的謝誠安開了口:“凌兒,怎么了?”
他見外頭的人影遲遲不動。
“是有什么事么,怎么還不走?”
謝凌回神,大氅下的肩線緊繃。
須臾,男人松開了抓著青綢簾子,指節泛著青白的手。
“無事,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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