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等下自己便能與謝凌春風一度了,月眉心臟砰砰跳,她們這些瘦馬誰不曾拜讀過謝凌的詩,若她今夜真的拿下了謝凌,自己便能回媚香樓同自己的姐妹們好好炫耀一番,想必她們都能嫉妒個好幾年。
尤其是,謝凌生得那般驚為天人。
月眉只覺一陣口干。
待蒼山將謝凌扶到二樓的床榻上后,月眉便忙到梳妝鏡前補夜妝,重新涂了一層口脂。
見兩個龜奴退了出去,蒼山默不作聲地給謝凌倒了一杯茶。
月眉梳妝完回頭,便見蒼山竟然還像個愣頭青似的呆在那里,頓時皺眉。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出去!”
蒼山剛想說什么。
這時,他便聽見了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刀鞘順著粗布褲腿滑落的響動。
想必便是樓下的侍衛領了汪格非的意思,放心不過,便上二樓來查看有無異樣。
于是蒼山只好垂目:“是。”
眼見他起身下了樓,月眉緊蹙的峨眉這才松開。
待蒼山一走后,四下無人,月眉屏住了呼吸,看著躺在榻上的男人,龍眉鳳眼,琨玉秋霜,那張臉比許多女人還美。
想到要褻瀆這樣的第一郎君,月眉心中產生了一股刺激感。
胃里翻涌的酸水灼燒著喉嚨。
謝凌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畫舫上的河風一吹,謝凌更覺頭疼欲裂。
冰冷潮濕的河風,秦淮河的燈光,搖搖晃晃的畫舫,竟與在寧安侯府的那一夜如此地相似。
想到那夜橫陳在床榻上,被薄紗覆蓋的玉體,謝凌睫毛微顫。
這時,眼前伸出了誘惑的紅指甲。
“謝大人,奴家幫你脫了衣裳……”
謝凌抬頭,便見月眉正跪在他的面前,正大膽地要解開他腰間的八寶玉帶。
本想推開她的謝凌,卻頓住了。
謝凌忽然發覺,月眉其實跟阮凝玉長得有些像,眉都很彎,都是明媚嫵媚的長相。眼角尖尖,眼尾輕勾,媚眸微醺的,脈脈含情,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笑起來一口白牙,如珠似玉。
日子漸去,許是天意,他在這里治愈情傷,療傷得很好。
來到南京后,他早已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時日不曾記起她。
只是偶爾從夢里掠過她的身影,或是從政務瑣碎間偶爾想起她,他很忙,這些細碎不過一閃而過,便匆匆放下,重新投入了每日的碌碌中。
許是今夜酒意作祟。
謝凌又想起了那夜的表姑娘。
他的嗓音有些啞:“你是哪里人。”
月眉指尖頓住,沒想到清清冷冷的男人竟然會關心她的籍貫。
于是她嬌羞地垂眼,緋紅順著耳尖漫至雙頰,嗓子黏膩,“回謝大人,奴家祖籍襄州襄陽,自小在漢水畔長大。”
月眉心里說不出來的欣喜,只覺得是她今日的歌喉與絕色吸引到了謝凌。
謝凌更是沉默。
襄州。
阮凝玉便是襄州人。
月眉遲遲等不到回應,抬頭,眸里瑩著酥人骨頭的春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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