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蒼山撐著傘迎上前,低頭,“主子,青霧回來了。”
謝凌從他手里接過傘,墨眉緊擰,“青霧,誰?”
見主子根本不記得青霧的名字。
“就是上回擅自打開主子箱籠打理的那個小丫鬟。”
謝凌的眼神更冷了下去。
“現在將她叫過來。”
接著,便撐著傘走進雨中。
蒼山忙跟上去。
管家婆子聽說公子回來了,便叫青霧起來收拾一下,趕緊去見男人。
青霧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過去了。
進了主屋后。
便見謝凌正坐在太師椅上,手邊放著一杯茶,飄著幾縷茶霧。
若說青霧前些日子還對他有一些旖念,現在是一丁點都沒有了。
青霧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謝凌喝著茶,蒼山便問:“青霧,老如實交代!主子箱籠里有個酸枝木盒,里頭的紙條可是你弄不見的?”
青霧抬起頭,瞳孔里全是茫然:“什么酸枝木盒,什么紙條?”
眼見謝凌擰了眉,眸底翻涌著暗潮。
蒼山:“青霧!除了你,就沒人再碰過那酸木枝盒了!”
青霧矢口否認:“主子,我真的沒碰過那盒子,更不知道里頭有什么紙條啊主子!”
謝凌只是垂目,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茶盞,青瓷與紫檀木桌面摩擦出細微聲響,正是這種無言的威嚴,更是叫人聽了心頭直顫。
蒼山心里一凜,便知男人是不滿意這個結果。
誰讓青霧那日打開過那個箱籠,她的嫌疑最大?
何況碰的還是表姑娘的東西?公子自然生氣。
蒼山沉了臉:“事到如今,你個刁奴還敢狡辯!”
“把她拖出去,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接著青霧就被拖到了庭中杖打。
庭院里便傳來了青霧的慘叫,接著漸漸又變成了氣若游絲的嗚咽。
在打第六下的時候,蒼山就已經看不下去了。
眼見謝凌坐在椅上,神色平靜,霧氣氤氳了他如畫的眉眼。
蒼山抬手:“停!夠了,別打了。”
都打到這個份上,青霧還不招,看來……
蒼山不敢去看謝凌的神色。
青霧這才又被人抬了過來。
眼見趴在了男人的腳底下。
青霧攥緊手,身子不斷發抖,“主…主子……”
“奴婢對天發誓!奴婢真的沒有偷東西……”
“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奴婢天打五雷轟!至于那紙條是什么模樣、寫了什么字,奴婢一概不知,主子您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