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是他離開前千叮萬囑她的。
況且書瑤在府里,她不可能不會提醒阮凝玉寫家書。
況且慶義還帶去了土產,正常人都會寫封信表達感謝。
她若憊懶,在信上寫一兩句報平安也好。
他都幫她想好她最懶的結果了。
可她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了。
這就足以說明,阮凝玉是故意的了。
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謝凌心沉了下去,眉心緊皺。
蒼山后知后覺,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倒是忘了,明日便是大公子的生辰了……
也難怪男人會這么的生氣。
若是平時便罷了,可明日便是謝凌的生辰。
謝凌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靜靜地坐在圈椅上,慢慢地合上眼,他不想再經歷激烈的情緒起伏了,他只能盡量克制自己。
他第一反應,是阮凝玉在跟他使性子。
可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他離開前根本就沒做出任何惹她生氣得罪她的事情。
這更讓他有些不明白了。
難不成……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謝凌臉色比鍋底還黑。
蒼山小心翼翼地將賬本放在他的手邊,心里又替主子不值。
大公子平素給表姑娘付出了這么多,而表姑娘連句生辰吉樂都沒跟公子說。
謝凌深感疲憊。
他忙碌了一天了,向鼎臣給他的任務很重,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午休的時候還要去揣摩阮凝玉的意思。
可如果不將它想清楚的時候,又會影響他接下來料理政務的事情。
謝凌眉峰蹙起。
故此,他必須想明白。
他開始細細復盤著他離開前的那幾日,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謝凌發現,即使已經過去了半月。
自己對那幾日的印象都很是深刻,仿佛是昨兒剛發生過,從眼前跳躍出來,可他的感官卻又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幾乎是將那幾天的記憶一一浮現在了腦海里。
謝凌睜開了眼。
他記得唯一反常的是,阮凝玉跟著大家出來給他送別的時候,他一開始沒覺得她是在故意躲著他,而是被人擠在了最后面。
最后一面的時候,阮凝玉與自己那么遠,謝凌心里其實是不悅的,但這么多人在場,遂沒有表示出來。
可現在一想。
她好像并不是在送行那日就開始“躲”著自己。
現在腦中許許多多浮現出來的碎片,一一積累在了一起,這才顯示出了端倪出來。
其實這樣的情況,并不是一次兩次了。
相反,很多。
不知從何時起,她似乎隱隱約約地在躲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