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此刻手中捏著被他截來的信,是沈景鈺又托人送進海棠院的,謝凌眼底透著沉郁,他恨不得吃了她。
而接連多日,阮凝玉的耐心也已經耗盡,“謝玄機,你究竟想怎么樣!這些都是沈景鈺自個要送的,關我什么?你為什么要因此遷怒于我,你知道我跟他再也沒有見過面,難不成我能控制得了他腦子里在想什么么?!”
謝凌反唇相譏,“阮凝玉,你敢說你收到那些東西時,半分沒有默許?”
這話像一根刺,扎進阮凝玉心里。
阮凝玉瞪大眼睛,越聽越委屈,“謝玄機,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些東西我哪一樣留了?哪樣不是讓春綠原封不動退回去,怎么就成了默許?”
最后她砸碎了他的筆洗,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謝凌,我受夠你了!”
她在這一刻,爆發了。
筆洗的破碎聲驟響,讓男人稍微冷靜了下來。
阮凝玉氣得想咬他,“你能不能別總是這么疑神疑鬼,我這幾日不都是在陪著你嗎,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的心意你還不能理解嗎?”
她倒打一耙。
阮凝玉有三分感情就會說成七分真。
她最懂得如何示弱,將自己置于卑微處境,引起謝凌的自責憐惜。
果然,她的憤怒讓男人冷靜了下來,甚至害怕失去她,害怕把她推得更遠。
謝凌頓時便抱住了她,在她肩上深深呼吸,“抱歉,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緒,你覺得你現在變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我的心很好受嗎?”
“我生氣的時候,不太克制得住自己。”
“原諒我的過錯。”
阮凝玉松了一口氣。
“表哥,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收沈景鈺送的東西了,你說什么我都聽。”她開始撒嬌。
她還不想這么快跟謝凌撕破臉皮。
她還需要牢牢抓住他的心,讓他心甘情愿地替自己辦事。
她見到,謝凌的情緒一點一點平復下去,“你且答應我,不準跟他有任何聯系。”
阮凝玉再三保證。
“我接下來兩天歇息的時候,你要陪著。”
她答應。
她見到他臉上又重新出了微笑,雖然很淡。
阮凝玉不知道謝凌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或者說,大抵像一片海。
月華如練的夜晚,謝凌將她叫了過去。
他這幾日的情緒都很不穩定,而今日倒是正常了許多。他回南京要帶走的東西,書瑤已經幫他打包好了,這次他又帶去了一些書。
阮凝玉看著腳邊的書,這次真的感覺他真的要走了。
“后日我便要動身,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屆時給你帶回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