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雖然對他有利用,但是這幾日她跟他的相處她還是很開心的。
故此,她面上竟流露了一絲絲的不舍。
謝凌看出來了,“過來。”
阮凝玉主動過去,便被他抱了起來,她坐在他的腿上。
謝凌的掌心熨帖著她纖細的腰線,“給我一些你的東西,讓我帶去南京。”
“我能有什么能給你的。”她想不出。
謝凌話音剛落,目光無意間掃過阮凝玉的袖口,袖口滑落些許,露出半塊疊得整齊上面有她閨名的手絹。
是刻著她名字,日日被她揣在懷里的東西。
他眸色倏然轉深,指尖在她腰間微微收緊,聲音低沉了下去,帶著不容抗拒的溫柔:“……凝凝,這方絹帕,給我可好?”
阮凝玉很享受他在她面前“低頭”的姿態,既然他這么說了,她便勉為其難地將她的貼身之物手絹給他吧,“既然你這么求我了,那便給你吧。”
“你可要好好保管。”
謝凌將這枚手絹收好,嗯了一聲。
他不是很相信阮凝玉。
阮凝玉性格跳脫,想法每一天都在變。如今她對他依賴,開心的時候會說幾句花言巧語,可謝凌卻是親眼見過她是如何挑撥完慕容深沈景鈺便甩手走人。
所以,他信不過她。
她這幾日對他的乖順,超乎他的意料,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讓謝凌產生了一絲不真實感。
她會牽著他的手,會在他的懷里睡覺,她的手指不小心被繡花針扎了,還會嬌氣地讓他吹吹,給她涂藥。那是他前面不曾擁有過的。
因為這些天享受了她對他的親近,初嘗了一點甜蜜,他便更開始貪戀,更想占有一輩子。
有了這枚手絹,即使她日后反悔要嫁給沈景鈺時,他便可以將其拿出來,說是她給自己的定情信物。如此一來,她便只能留在自己身邊,再無旁人可搶。
想到這里,謝凌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翳。他低頭看著阮凝玉依舊帶著懵懂的臉龐,語氣不自覺放柔了些:“在我走之前,你且安心待在府里,別再與沈景鈺有任何牽扯。”
阮凝玉卻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么,只是對他微笑,“好。”
“我等表哥的好消息。”
阮凝玉坐了沒多久,又要去榮安堂那學規矩了。
正當她垂頭喪氣,滿臉絕望地去了那之后,楊嬤嬤卻告訴她:“上回大公子過來看望老夫人,特意提了孫嬤嬤的事。說孫嬤嬤年歲大了,性子難免有些嚴厲迂腐,待人處事少了幾分活絡人情,若是讓她一直教導表姑娘,只怕惹得表姑娘心里抵觸,反倒起了反效果。”
“老太太聽了這話,琢磨著確實在理,不愿委屈了姑娘,便特意換了這位張嬤嬤來,往后教導姑娘的事,就都交給張嬤嬤了。
這位張嬤嬤是謝凌請來的,心里跟明鏡似的,有了孫嬤嬤這樣的前車之鑒,她只想討好阮凝玉,又怎么可能對她過于嚴厲?
此時見到阮凝玉,她便滿臉笑容地迎上來,“老奴見過表姑娘。表姑娘近來貴體可好?”
阮凝玉一聽,有點愣住。
想著想著,阮凝玉的嘴角先一步彎了起來。
謝玄機嘴上說著不愿幫她,不合規矩,可其實他心里軟得很嘛!不然怎么會悄悄為她掃清障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