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阮凝玉被帶了過來,謝老太太眼里卻露出厭惡,不肯相見,仿佛那三個字都臟了她的耳朵,命她們將阮凝玉先關在柴房。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柴房半步,也不許任何人給她送吃的喝的!讓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腌臜事!”
謝老太太又捻著手中佛珠,茲事體大,凌兒和阮凝玉不清不楚的事絕對不能傳了出去。否則外人會怎么議論謝家?說謝家治家不嚴?還是說凌兒耽于美色?
謝老太太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對著堂內候著的楊嬤嬤沉聲道:“你去吩咐下去,凌兒與阮凝玉的事誰都不許往外透半個字!無論是府里的下人,還是各房的主子,若有敢多嘴的,不管是誰,先掌嘴二十,再發賣到莊子上!”
管事嬤嬤見老太太神色嚴肅,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應道:“老奴這就去辦,定不會讓消息走漏半分!”
謝老太太點點頭,重新靠回椅背上。
她必須把這件事死死壓下去,絕不能讓謝家的名聲毀在這樁荒唐事上。
謝老太太越想越后怕。
她想,萬幸的是謝凌此刻不在府中,否則事情便變得難辦了起來,她定要趁著這個空檔,把阮凝玉這顆禍根徹底清除,鏟草除根,保住凌兒的名聲。
為今之計,只有把阮凝玉趕緊嫁出去,才是最為穩妥的法子。
等她想好如何徹底解決阮凝玉的事,等謝凌土地清丈完從江南回來,一切便都塵埃落定了。到那時即便謝凌知曉了真相,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謝老太太想了想,“阮凝玉被關到柴房的事,切記不能讓易書和妙云他們知道。”
妙云那孩子,素來跟阮凝玉玩得親近,兩人日日黏在一起,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事,以她的性子,保不齊會跑去柴房探望,甚至還會替阮凝玉求情,到時候反而打亂了她的計劃。
楊嬤嬤躬身應道,“是,老奴定當嚴加吩咐,絕不讓消息傳到兩位主子耳中。”
于是阮凝玉便關進了柴房里,連她的丫鬟都不能過來探望她,柴房從外頭上了鎖。
待到了第二日早晨,阮凝玉都沒飲過一滴水,嘴唇干涸起來。
謝老太太竟真的這般狠心,連一口吃的都不肯給她。
阮凝玉靠著墻,浣花錦裙裾垂在地上,她蜷縮在柴堆旁,閉上了眼睛,慢慢思考。
謝易書和謝妙云都不知道她被關起來的事情,待接連幾日都見不到她人影后,他們這才覺得不對勁起來,楊嬤嬤便謊稱她去莊子住上一段時日了,過陣子再回來。
謝老太太擔心庭蘭居的人會去通風報信,便將這些仆人給嚴加看管了起來。冷秋發現阮凝玉出事后,有心想偷偷跑到府外遞消息,可她剛來到西邊的角門,就被捉住了,懷里的那封信也被攔截。
暫且關住了阮凝玉,謝老太太這顆心終于松了些。
謝凌過往送給阮凝玉的那些東西,都被老太太收了回去,放進庫中替謝凌代為管理。
在阮凝玉被關的翌日,謝老太太便將許清瑤給請進了府。
不到一個時辰,許清瑤便乘著馬車來到了謝府,她身著一襲雪青色廣綾碧荷裙,戴著玲瓏鐲子,妝容淡雅,舉止端莊,等她下了馬車,便被楊嬤嬤等一群人給恭恭敬敬地請進了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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