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一邊悠閑嗑瓜子一邊非常光棍的說:“反正我又沒工資,扣錢挨批啥的,也跟我礙不著!”
梁永琴不會真以為她班一扔就當甩手大爺坐等拿工資了吧,美得她。
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梁永琴臉色一變,嚇得聲音都抖了。
“你個死丫頭,你別給我搞幺蛾子啊——”
哎喲這個死丫頭,不會真逃班了吧,董主任知道還不得扣她工資,梁永琴心疼的臉都白了,肚子緊跟著也有點疼,她的工資喲,這個欠揍的死丫頭!
“死丫頭,還不快回去上班,再敢來小心我揍你!”
梁建設腦子不笨,通過許姣姣和他姐的幾句話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姑娘的身份,不就是她姐找的代班還不用給工資的冤大頭。
他威脅的朝許姣姣揮拳。
許老五許老六正尷尬著,就瞧見梁建設漲紅了臉揮拳朝他姐這來,兩人立馬跟個小牛犢似的攔上去,雙方大戰眼瞧著一觸即發。
許姣姣瞇了瞇眼,瓜子不嗑了,她一屁股坐在梁永琴家門口的小木凳上,就開始叫嚷。
“喪良心的哦,親娘舅威脅侄女!幫忙代班還不肯給工資,這跟地主老爺剝削長工有啥區別,都說現在是法治新社會了,我咋命那么苦,遭人白眼受人糟踐哦!”
她一唱一和的,邊喊還紅了眼,仿佛受盡了天大委屈。
許老五&許老六:“......”
撒潑打滾這套四姐你玩的別太溜!
大雜院的住戶關系一向復雜,這種事就不缺看熱鬧的,許姣姣這邊一吹響號角,立馬有好事者就跳出來煽風點火。
“噢喲,這好好的咋哭上了,瞧著怪可憐,閨女你有啥事跟咱說啊!”
“這姑娘剛說的代班啥的,不會是永琴供銷社的工作吧,虧我昨個還問她工作咋辦,她說有人給她代班呢,應該就是這閨女!”
“嘖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叫人閨女代班還不給工資,這臉皮都不要了!”
“還是親侄女呢,就敢這么坑,這梁家果然不是個東西!”
“......”
梁永琴和梁建設兩姐弟氣得臉都綠了。
梁建設面紅耳赤的大喊,“你們懂個屁!她就一無賴,我家壓根沒她這門親!”
不等許姣姣反駁,就有人看不過眼了。
“既然不是你家親戚,人家憑啥給你姐代班,還不給工資?”
無賴的到底是誰哦。
許姣姣一臉無辜的坐在小木凳上,狠狠點頭,就是就是,不要臉的分明是這兩姐弟!
這些幫著說話的人或許不是出于善心,純為了看梁家笑話,但不得不說幫了許姣姣大忙。
眼瞅著被圍詰的梁家兩姐弟張口說不出話,許姣姣一方就要大獲全勝之際,一個拎著菜籃子的小老太從人群里呲溜擠進來。
她頭發花白,穿著樸素的布褂子,她放下菜籃子就指著許姣姣噴唾沫星子。
“你個顛倒黑白的死丫頭!我梁家你不出去打聽打聽,哪個不是明事理的,我家永琴找你代班明明是給了你錢,你還敢胡編亂扯說沒給,我看你是黑心不足,訛詐我家永琴老實人!我家永琴現在還懷著娃,你把她氣壞了影響胎兒,看我不坐你家門口罵你個三天三夜!”
“還有你們這些爛心肝的玩意!見不得我梁家好是不是,我兒子這么多年娶不上媳婦都賴你們一張嘴造謠我家的事,我今個把話撂在這,我未出世的孫子要是有個閃失,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小老太一口氣說完氣喘吁吁,扶著腰兇狠的瞪著其他人。
她就像護崽的母狼,明明自己那么瘦弱,卻把梁永琴和人高馬大的梁建設緊緊護在身后。
眼見著戰斗力十足的老娘回來了,梁永琴像一只斗勝的公雞,她裝模作樣的捂著肚子叫疼,“哎喲我的肚子,我兒子不會有啥事吧,娘對不起你啊,娘被這個死丫頭今天冤枉了,氣啊!”
看熱鬧的眾人立馬嚇得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