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蘭站在高臺之上,那身剪裁得體的鳳袍,穿在她的身上,此時已經沒有了貴氣華麗的感覺,反而襯得她格外的狼狽。
她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原來……原來,陛下才是棋盤上的,執棋之人。”
昔日,秦家從嶺南而歸,把蕭寧遠當成棋盤上的棋子,挑動時局,廢掉了梁琰,扶持蕭寧遠登基,并且以鳳位相挾,以此達到占據大梁半壁江山的目的。
可……沒想到。
他們最終,也成了蕭寧遠的棋子。
蕭寧遠根本就不在乎楚欽月!蕭寧遠將楚欽月高高捧起,不過如同射箭場上,立了一個靶子一樣!叫他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個靶子上。
當真覺得,蕭寧遠是個貪慕前朝廢妃美色的無用之人。
他一點點地禪食了秦家的權力,也保護了,他真正想保護的人。
想通這些后。
“陛下既然不在意楚妃,那么……陛下真正在意的人,究竟是誰?”秦宜蘭說完這話,就死死的盯著蕭寧遠,想從蕭寧遠的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蕭寧遠面無表情,并未回答秦宜蘭這個問題。
他知道,他利用后宮紛爭,攪動前朝局勢,雖然大義無過,可終究不算君子所為。
當然,他這樣做并不后悔。
亂世時局,若有一個想當君子的帝王,才是百姓之難。
只是,他不想將污明,染到他心中的那一彎清月上。
秦宜蘭見蕭寧遠不回答,便笑了起來:“是那孟淑妃嗎?不,不是……您這樣的人,怎么會喜歡那個沒腦子的女人?”
也虧了孟音音不在這,若孟音音在這,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秦宜蘭微微一頓:“后宮妃嬪寥寥無幾,陛下真正在意的,是……你吧?”
秦宜蘭說著,就伸出手指,指向了玉姣。
秦宜蘭神色瘋狂:“我真蠢,我真蠢……我竟現在才想到這些,哈哈哈,原來我們都被耍了,陛下一番籌謀,竟都是為了你!”
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面不改色,安然地立在那,語氣清冷的開口了:“郡主,秦家之過,不是情愛所起,您若要將陛下的所作所為,歸結為情所起,便是輕看了這一國之君。”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仰慕地看向了那高臺上的蕭寧遠。
微風吹過,紅袍獵獵。
玉姣的聲音,清正悅耳:“陛下是九五至尊,臣妾相信,陛下愛天下,愛子民,勝過愛己身。”
“否則,陛下也不會,橫刀立馬于沙場上,更不會血染黃沙死戰到奄奄一息。”
“郡主說,陛下只為了情愛,是你不懂陛下。”玉姣繼續道。
她自是知道,秦宜蘭這是想最后一搏,也壞了蕭寧遠的名聲,可她……也要竭盡所能,護住蕭寧遠的名聲。
她不希望,日后史書筆筆所寫的,并未是蕭寧遠的功績,而是蕭寧遠為了一個女人如何如何。
蕭寧遠喜歡一個女子,和他是一個好帝王,并不沖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