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繼續道:“我是娘娘,你得聽我的!”
沈寒時曬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此時倒是隨意將手伸了出來。
此時他手心的傷,便不可避免地,撞到了玉姣的眼中。
那金釵,用力十分狠,玉姣當初慌亂之中……用上了全部的力量,這一下子,雖然沒將這手心貫穿,但也刺得很深。
那傷口還在滲血。
玉姣瞧見這一幕,便道:“需得尋個郎中,包扎一下。”
沈寒時蹙眉道:“不必了,難保那拓跋恭賊心不死,暗中派人追擊娘娘,此時臣得寸步不離地守著娘娘,更得少節外生枝。”
玉姣看著沈寒時,憂心忡忡:“可你手上的傷……”
這是右手。
執筆,撫琴的手。
若因此化了膿,傷了筋骨,她欠沈寒時的,便更還不清了。
沈寒時從懷中拿出一些金瘡藥來,笑道:“上一些藥便是。”
沈寒時將藥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玉姣能明顯感覺到,這樣做是會疼的,但她看沈寒時的神色,卻依舊面容清冷,沒有多余的反應。
等著沈寒時自己開始包扎的時候。
玉姣抿了抿唇,看著沈寒時說道:“我來吧。”
沈寒時只帶了一個護衛,不是這次蕭寧遠帶來的人不夠用,而是蕭寧遠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地方,派了所有人出來搜尋這周圍的有人煙的地方。
當然,那沒人煙的茫茫戈壁,也得搜尋。
此時這個護衛,已經回去通風報信了,只等著蕭寧遠尋來。
這給沈寒時包扎傷口,自然沒有其他人。
沈寒時看了看面前的玉姣,最終沒有拒絕。
他伸出手來,見玉姣小心翼翼的,為他將傷口包扎好,少女的指尖,微微涼,但觸碰到他的手心的時候,卻讓他幾乎忘記了傷口的疼痛。
那微涼的觸感,仿若直接觸到了他的心尖。
沈寒時猛然間將手收了回去。
玉姣看著沈寒時,眼神之中有些許的茫然,但很快,玉姣就尷尬地開口了:“已經好了。”
說到這,玉姣看著沈寒時問道:“沈先生,怎么會在這尋我?是……陛下也來了嗎?”
聽到玉姣問起蕭寧遠,沈寒時便沉聲道:“不然呢?娘娘莫不是以為,是臣自己擅作主張,來尋娘娘的吧?”
玉姣:“……”
剛才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說起話來,就這么沖了?
不過玉姣很快就想明白,沈寒時為何忽然間就不高興了。
此時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玉姣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玉姣就去斟茶,然后小口小口的,低頭喝了起來。
沈寒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這會兒就和緩了語氣,開口問道:“娘娘這一路上……可受了什么委屈?那拓跋恭……”
沈寒時說到這的時候,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那拓跋恭挾持玉姣,若是強迫了玉姣……
想到這,沈寒時覺得自己的心忍不住地一揪。
這是一種,比玉姣和蕭寧遠在一起,還讓人覺得難受的感覺。
比起玉姣自己選擇和誰在一起,他更難以接受,玉姣因人強迫,受到傷害。
尤其是,玉姣如今是皇妃。
若當真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身為帝王的蕭寧遠,會心無芥蒂地接受玉姣嗎?玉姣未來,又要面臨怎么樣的艱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