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的聲音,大了起來:“是!我就是欺騙了你!”
玉姣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稱呼已經從臣妾,改成了我。
“自我入伯爵府那天開始,就不是真心的!”玉姣冷聲道。
“我想要活下去,想要不被嫡姐磋磨,也只能討好你。”
“我知道,你喜歡純良的女子,于是我就裝作純良的樣子,魅惑你,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陛下覺得我沒有真心,可我問一問陛下,在你尚且不能自保,命都捏在別人手上的時候,你會將自己的真心托付出去嗎?”玉姣反問。
這話將蕭寧遠問得啞口無言。
他猜想到過這些,其實在更早,沒有沈寒時這件事之前,蕭寧遠就隱隱察覺到過,玉姣對他,可能沒有那么多的真心。
但如今聽玉姣親口說出來。
他還是覺得痛心。
“甚至,后來,瑯兒得了功名,母親在伯爵府可以不被欺辱了,我便著離開侯府,去過我自己的生活。”玉姣繼續道。
事到如今。
這些事情再隱瞞蕭寧遠,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還不如一次性說清楚了。
免得什么時候,蕭寧遠又從旁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她想再解釋,蕭寧遠就未必愿意聽了。
蕭寧遠的聲音沙啞:“所以,你想離開孤,和沈寒時在一起對嗎?”
玉姣聽到這,淡淡道:“沈寒時沈先生,是個好人,他和我議過親,悉心教導過瑯兒,又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出手相救。”
“可我是個沒良心的,我的生存之道,告訴我,我不能喜歡任何人男人。”玉姣繼續道。
玉姣這話,說得不中聽。
但蕭寧遠聽了這話,尤其是那“任何”兩個字的時候,心情卻莫名的松快了些許,雖然說,玉姣的不喜歡,也包含了他。
“我在潤州,的確是見到了沈先生,可我也見到了陛下!”
“那個時候,我見到陛下,抱著那重傷的楚欽月離去,只覺得自己就是陛下愛而不得的替身,我為什么還要回到陛下的身邊?在那一瞬間,我忽然間就意識到,原來,我看到陛下那樣珍視別的女人,我也會傷心,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我不想將自己放在難堪的位置上。”
“于是我求著沈先生,看在兩家的情分上,幫我最后一次。”
她的目光之中,帶著三分委屈,三分倔強,剩下的便是宣泄后的痛快。
蕭寧遠看著眼前的玉姣,聲音沙啞地開口了:“從前的事情,孤都知道了,你不需要繼續說了,孤現在只想問你一句。”
“你,現在,愿意留在孤的身邊嗎?你還想離開嗎?”蕭寧遠艱難地問出口。
玉姣聽到這話,詫異地看向蕭寧遠。
她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觸碰蕭寧遠的額頭。
蕭寧遠沒想到說著說著話,玉姣就動手動腳起來,他蹙眉道:“你這是干什么?”
玉姣開口:“我想看看,陛下是不是有病。”
“病?”蕭寧遠看向玉姣。
“你要是沒病,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絲毫不講道理,又傷人心的話來?”玉姣說話伶牙俐齒起來。
既撕開了那溫柔小意的偽裝,她也的確不想演下去了。
蕭寧遠看著眼前的玉姣,有些錯愕,開始的時候,不是玉姣說不想提起他,傷他的心嗎?怎么這會兒,到了玉姣的口中,傷人心的人,成了他?
他們究竟是誰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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