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爺,你怕他?一個死囚犯,一看就是被砍頭的,你怕他干啥?他讓咱們滾咱們就滾啊?”
下山這一路,我一直在問黃天賜為啥那么聽話。
黃天賜卻說,那白衣鬼不好對付,盡量不要跟他交惡。
認識他這么久,就算上方仙不作為,他偶爾也敢罵幾句,這白衣鬼再牛逼,還能比頭頂上的牛逼?
不僅我不理解,蟒小山也不理解。
蟒家脾氣火爆,剛才白衣鬼讓我們滾,蟒小山差點沖上去干他!
幸虧被我攔住了,不然以那位身上無意間散發的陰氣,蟒小山能讓他給撕了。
回到村子里,我們也沒回梁老頭家,而是直接去了薛家。
薛家大門沒關,屋門也沒關。
我直接進去,看到一個老者正仔細給躺在炕上的人擦身體。
“你們是誰啊?”
我們三個,只有我是人,按理說薛老頭只能看到我,可他卻問我們是誰。
還緩緩轉過頭來看我,一雙眼睛渾濁不清,臉上皮肉下垂,還在微微顫抖。
“薛大爺,我是梁大爺請來……”
“黃皮子啊?你們走吧,村里的事兒,你們管不了!”
這老頭一眼看出了黃天賜,至于蟒小山,他提都沒提。
看那個表情好像懶得提。
“不知道薛大爺為啥這么說呢?是因為山上那個白衣黑靴死囚犯?”
薛老頭手一抖,手中的毛巾掉在他兒子臉上,他趕緊撿起來,艱難的起身,在水盆里投了毛巾,這才繼續給他兒子擦臉。
“你可知他是誰?”
我當然不知道,可看薛老頭這神經兮兮的樣,難不成白衣鬼真有什么牛逼身份?
可薛老頭只說,那人曾經是個王爺,因為奪嫡失敗被砍了頭,尸體扔在了山頂亂葬崗。
經過數百年,亂葬崗上死人越來越多,陰氣聚集于此越來越重,那白衣鬼竟然成了山頂的鬼王。
“一個自封的鬼王,有啥牛逼的?也敢讓我們滾!”
提到他我就來氣,老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責備我不知死活。
“自封的鬼王怎么了?抗戰時期村里被鬼子圍了,藏在村中的老兵把鬼子引到了山頂,是鬼王出手,弄死了所有鬼子!保下了村子!”
薛老頭這么一說,我立刻在心里罵了自己兩句。
難怪黃天賜都不愿意得罪他,沒想到還抗過日,無論是人是鬼,只要打過鬼子,那就值得敬重!
可他多少也該尊重我們一點吧?
不過現在看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可鬼王為啥替薛曉兵報仇?
“薛大爺,你家薛曉兵,該不會跟鬼王有什么關系吧?”
薛老頭冷哼一聲,說出的話卻讓我震驚不已:
“小兵本來就是他的孩子!”
“這怎么可能?”
先不說那鬼王是幾百年前的王爺,人都死了難道還能做那種事?
再說孩子不能是他自己生的吧?孩子得有媽啊?孩子媽呢?
看我不信,薛老頭竟然給我拿出一張黑白老照片。
照片上白衣鬼王抱著個渾身發黑的嬰兒,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人。
看穿著打扮,有點六十年代的風格。
“這女的誰啊?也太……”
此女真乃奇女子!口味都這么獨特。
“這是我兒媳婦,腦子有點問題,生小兵之前,她曾被人騙到山上去,等我們發現她,她已經沒了氣息,身邊躺著個一聲不哭的小嬰兒。”
只是嬰兒膚色太過詭異,竟然是黑色的。
薛老頭兒媳婦上山到被發現,也就三天時間,誰也不信她能突然生出個孩子來。
就在薛老頭不知道該把兒媳婦跟“小孫子”接回家里,還是就地埋了之際,白衣鬼王突然現身,說這孩子是他的,讓薛老頭帶回去好好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