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都死了,這照片怎么照的?”
我仔細看了半天,因為像素太低,也看不出女子的眼神。
難不成是死后照的?
這也太詭異了。
就算他扛過日,也不能禍禍良家婦女啊!
而且薛曉兵真是那個鬼王的孩子,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害死了?
薛老頭卻不愿意多說了,只說鬼王報仇,誰也阻止不了。
我只覺得事情棘手,鬼王的事村里只有幾個老人知道,他們怕村里人上山打擾鬼王,也怕鬼王傷人,因此才把鬼山描述的跟地獄一樣。
為的就是不讓人上去。
而且早些年也確實有心術不正的人上去,想去翻找鬼子身上的東西,結果都慘死在山上。
因此鬼山成了禁忌。
可我還是無法理解,白衣鬼王能跟人生出來孩子。
“你看看那照片是在哪兒照的。”
我低頭再看手上照片,背景雜木叢生,確實不像在村里。
難不成是在鬼山上拍的。
薛老頭給他兒子擦完身,我往男人臉上瞥了一眼,突然覺得他長得跟照片上這位有點像。
就是一個長頭發臉煞白,一個光頭臉色鐵青。
剃光頭是因為光頭好打理,可為啥他倆長得這么像?
“爹……小兵還沒回來?”
炕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虛弱的開口。
我下意識把照片背到身后,薛老頭情緒沒有一絲波瀾:
“小兵上學呢!不是剛離家沒幾天,你就想他啦?”
“爹,我心里不得勁,總覺得小兵出事兒了,對了,這孩子是誰啊?”
薛曉兵他爸目光艱難的轉動,終于看到了我。
“你好啊叔,我是薛曉兵朋友,路過這里就過來看看你。”
我面不改色的撒謊,告訴他薛曉兵一切都好,男人這才安心的閉眼睡過去。
“薛大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把照片還回去,出門前往屋里掃一眼,廚房的柴火堆后面露出一點白色。
薛老頭送我出了門,嘆了口氣,勸我哪來的回哪去。
我跟蟒小山直接回了梁家,梁老頭在院子里徘徊踱步,見到我們回來,這才松了口氣。
“都怪我!都快入土了,也敢答應這事兒,這要是連累你們,我死了都不得安生!”
梁老頭滿臉愧疚,看到我一點事兒沒有,這才松了口氣。
我看著他跟薛老頭年紀相仿,可鬼山的事他好像并不知情。
“咱倆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孩子也是他撿的,村里的事兒他知道的不多。”
蟒小山看出我的疑惑幽幽開口,說梁老頭根本沒成過家,之前撿過一個兒子。
成家后沒多久病死了,媳婦也跑了。
蟒小山怕他受不了,又給他撿了個孫子回來,也就是屋里的孩子。
他倆之所以能在村里住下,也是因為當初給村長家的孩子叫過魂兒,這才被村長安排在村里無人居住的荒屋。
這些年他們幫東家找找雞,幫西家找找鴨,因為算的準,這才被村民信服。
也是個苦命人。
我在梁家吃了午飯,看著鬼山的方向,忍不住問黃天賜:
“爺,那鬼王不會真能跟人生孩子吧?”
“生個屁!那孩子就是薛曉兵他爹的!”
難不成一切都是薛老頭編造的?
我回憶起離開他家的時候看到的那一抹白角,怎么那么像招魂幡呢?
“爺,你說給薛曉兵報仇的鬼王,會不會是他爹假扮的?他跟鬼王長得一樣!”
可要說一個癱瘓的人能裝鬼進城去復仇,好像有點扯淡了。
而且薛父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死氣,他的癱瘓不是裝的。
“這薛家跟山頂那位之間有秘密,老東西說的話也是真真假假,可薛曉兵絕對不是鬼王的種!”
黃天賜雖然說這事兒跟我們沒關系,讓我不用多合計,可自己還是沒忍住,一溜煙就沒影了。
“黃家祖宗干啥去了?”
蟒小山見黃天賜剛說完話就沒影了,也沒個交待,蛇頭露出滿臉懵逼的問我。
“打聽信兒去了唄。”
就黃天賜這個愛湊熱鬧的性子,有這么個大瓜,他不去查明白才怪。
只是如今我知曉那鬼王的事跡,還真不能跟他動手。
他成氣候幾百年了,動手我們也打不過。
不行我還得把蟒天霸搖來,他蟒家二太爺的名號那也是響當當的,真對上了,對方多少也得給他一點面子。
再說這本就是他蟒家的事兒,我才是幫忙的!
想通了我也不糾結了,進屋拿了個小板凳在院子里剛要坐下,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披頭散發白色人影。
“鬼……鬼王?您老人家咋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