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頭,你想被除族嗎?”
這種時候,趙大柱終于開口了。
趙狗頭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哥,你也要逼我?”
“是你要逼死我趙家血脈,當著爺奶、爹娘的牌位,你繼續鬧啊。把這一家全都整死了,我把你除族,你愿意帶著二房去哪就去哪,我管不著。”
“賣兒賣女,逼死兒子孫子,綠竹村太小,容不下你趙狗頭一家子,你們離開村子吧。”村長也開口了。
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么偏心的。
以往村上兄弟多有分家的,父母難免偏心,有的兒子得到的多,有的兒子得到的少,難免鬧騰吵嘴,可動刀殺人的,還要去衙門告狀的,也就是老趙家一家。
見趙老頭不再開口,倔的跟一頭驢一樣,死不認錯,趙大柱也是沒辦法。
總不能真的讓趙清虎把趙懷遠宰了,再帶著人去縣衙告狀吧?
“分家田地、銀錢、糧食不分給你們,你們三個認嗎?”趙大柱道。
趙清虎點了點頭,不認能怎么辦,這是趙老頭的底線,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自己雖然鬧得兇,卻也沒有跟他們魚死網破的打算。
趙大柱又看向趙清狗。
之前趙清牛已經表態,只剩下老三了。
“大伯、村長、大哥,田地我不要,糧食也不要,這房間我也不要,我趙清狗帶著兒女離開,就是,我們一家哪怕外面餓死凍死我絕無怨言。”
老實人雖然沒主見,但是,老實人被逼急了,往往做事也最絕。
“房間我也不要了。”趙清牛道。
分家算什么,最好是斷親,這房子他住著晦氣。
聽老三、老四如此說,趙老頭雖然面上依舊倔強,可心中卻是一陣陣發寒。
他拼上了一切,不就是想要供養一個當官的讀書人出來?
三十年都堅持過來了,好不容易孫子考上童生。
卻不曾想,臨了臨了,弄得三個兒子離了心,一個大家庭徹底散了。
可他必須堅持下去,書禮兩年后就要下場鄉試,等他考中秀才,才是他們老趙家光耀門楣的時候。
趙大柱點了點頭,都是壯勞力,是漢子,哪怕一無所有,只要有手有腳,總不至于餓死凍死在外面。
“養老的事情,就按照村里面現有的規矩來。一年你們三兄弟上交五百文養老錢,二百斤糧食,一百斤精細糧食,一百斤粗糧,逢年過節一斤肉一盒點心,每年三尺棉布,兩斤棉花半斤油,你們認不認?”村長開口,提到了養老的事情。
不管如何,三個兒子都是老趙家長大的。
老兩口養了你們小,你們養他們老!
趙清虎點了點頭沒有意見,這點東西他還是愿意拿出來的。
老三、老四兩個也點頭了。
“你有意見嗎?”趙大柱看向了趙老頭。
趙老頭沉默,硬是不點頭。
“你還想要什么,你說?”
“大房有養蜂的手藝,每年養老銀子要二兩,外加三斤蜂蜜。”
“二兩銀子可以,三斤蜂蜜別想了,養蜂的手藝是三郎的,你要吃蜂蜜,讓趙懷遠自己去找蜂巢。”
趙清虎退了一步,但是,不會一退再退。
最終,趙老頭還是點頭了。
除族、趕出村子,這兩個大石頭壓下來,他不得不低頭。
能爭取一年三兩銀子養老錢,還有六百斤糧食,已經不少。
“去收拾東西吧,分家文書我來寫。”村長道。
三房、四房去了,趙清虎也回了房間,他自己的衣服還是要收拾收拾的。
除此之外,啥都不用帶走。
簽了分家文書,趙清虎對大伯、村長行了一禮,帶著兩房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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