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見憐,客廳內還是放了兩個火盆的,否則能凍死人。
“爹,人都到齊了。”
趙大柱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旱煙,等著趙六爺開口。
“就是建祠堂的事情,大家都說說吧。”
此言一出,現場立馬就議論了起來。
建祠堂,自然沒人反對。
但是,要拿出真金白銀來建祠堂,大家心中也有些打鼓。
要建多大?建土坯房還是磚瓦房,都是關鍵問題啊。
啥都不說,幾個意思啊?
眾人一陣沉默,最后還是趙大柱開口了。
“六叔,咱們老趙家雖然一直沒建祠堂,可族產還是有一些的,你先拿出來,我們看看有多少再議一議。”
趙六爺臉上閃過一絲肉疼,可當著諸多族人,也沒辦法不拿出來。
畢竟族產,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是屬于整個家族的。
招了招手,趙六爺的大兒子抱了一個木龕上來。
打開后,里面就放著趙家的族譜,除此之外,便是一個錢袋子。
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可倒出來,只有碎銀子,連一個銀錠子都沒有。
“六叔,怎么只有這么點?”趙大柱不樂意了。
他們老趙家族產不少的,這么些年積累下來的,再怎么說也有一二十兩銀子。
可桌上這點碎銀子,看上去最多七八兩。
“只有這么多,咱們老趙家有多窮你不知道?這么些年也沒有正經進項,照顧孤寡可花了不少。”
說著,趙六爺還看向了趙清虎身邊的狗蛋。
狗蛋低下了頭,自從他父母離世后,族中的確有幾次接濟過他們家。
趙清虎拍了拍狗蛋的肩膀,“族中族產,原本就是應該照顧鰥寡孤獨,接濟族中貧困族人的。”
“一共七兩八錢銀子。”
趙大清稱了銀子,報出了數字。
“大伯,王家當初建祠堂花了多少?”見沒人開口,趙清虎主動開口。
沒辦法,在場除了他也沒有富戶,族人們家里窮,你就是把他們放油鍋里面炸一炸,也榨不出三兩油來。
“王家的祠堂是一間磚瓦房正房,左右各有一間土坯房,加上一個小院子,是二十多年前建造的,花了十八兩銀子。”
“那就比照王家的祠堂來修建吧,也足夠安放祖宗們了。”
“不行,要建祠堂,就必須蓋過王家,他們有兩間土坯房,咱們趙家的,全都要磚瓦房。”趙六爺不干了。
趙清虎皺眉,“三間磚瓦房,至少三四十兩銀子,這銀錢從何處來?一個村住著,王姓原本就比我們趙姓人多,這么些年,村里面也沒見有兩姓矛盾,他們王家也沒仗勢欺人,就建一個祠堂,便要壓王家一頭?讓兩家反目?”
這老東西,不知好歹啊,想挑事情?
“你不是七品司農令嗎,我趙家就應該壓他們王家一頭。”
“呵呵!”
趙清虎冷笑,“好好地安逸日子不要,非要斗一斗?斗成烏眼雞,咱們兩家還怎么繼續在綠竹村生活?”
“我同意清虎說的,祖宗們住的好就行,沒必要大張旗鼓,還專門壓過王家。”趙大柱道。
“清虎說得對,這么多年王家沒有不厚道,我們老趙家可不能讓人戳了脊梁骨。”
“就是,大家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能干這種事情。”
“祠堂好就高人一等了,還不是要看各家的日子是不是好過?”
“哼!”見眾人都反對,趙六爺冷哼一聲,也沒再堅持。
他雖然輩分高,可全族都不同意的事情,他也不能強壓。
“即便如此,還少十兩銀子呢,怎么湊?各家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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