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豈能甘心大出血,到時候天下皆亂,乃是取亂之道。
若沒有小冰河期,宏豐帝絕對愿意冒險試一試。
畢竟,這種注定要殺一個腥風血雨的政策,他不執行,難道留給太子?
自己年紀大了,進皇陵之前,若是能把攤丁入畝留給太子,當做祖宗之法,誰敢有異議?
可惜啊,這政策來的不是時候啊。
按照趙清虎所說,除非大淵皇朝的生產力提升,糧食充足,天下富足,四海安寧,到時候給這些地主開刀,料定他們也不敢造次,有個兩三代堅持,就會成為可以延續的政策,是祖宗之法,沒人敢改。
“陛下,那李家?”右相還想爭取爭取。
李家不僅是五大鹽商之一,還是大地主,在江南盤踞,是參天大樹啊。
“哼,主犯凌遲,從犯斬立決,至于李家,九族流放,鎮南王要經略安南,缺人!”
見微知著,右相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為何李成只是流放,而不是斬殺。
讓皇帝改變心意的,就是這個,經略安南。
李家離開江南,那就是沒了牙齒的老虎。
甚至入了安南,這些人還不敢造次,會牢牢緊靠朝廷,否則,會被安南的人撕成碎片。
就算他們能成氣候,那也是數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后的事情,到時候,一切都是風輕云淡,啥都沒有了。
自古以來,流放犯人,除了懲處罪罰外,其中隱藏的一大原因,就是開發化外之地,以開疆拓土。
想必,安南很快就會成為新的流放地。
就算是犯了罪的漢人,總也比外人可靠。
“兩位丞相若無異議,回去安心過年吧,這些都是年后的事情了。”
兩位丞相,一者歡喜,一者憂慮,離開了皇宮。
“遠之啊,陛下這算是輕啟戰端嗎?北方、西面,可都不太平啊,即便是南方,也有倭寇偶來騷擾。”
“怎么,反悔了?”左相笑問。
右相搖了搖頭,“總比攤丁入畝強。”
“所以啊,注定要退步,何必糾結,等來年開朝,幫著陛下把這件事情準備好,若是能一戰功成,你我也能青史留下一筆。”
“哎,變了,大淵真的變了啊。”
“回去過年吧,這些糟心事,原本就不應該是你我操心的。”
宰相之尊,尊貴之處,在于統籌一切,與帝王分潤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就是右相還會沉溺其中,左相可從來不插手下面的事情。
京兆尹動作很快,相國寺刺殺事件第三天,便直接闖進了李府,把人抓了。
同時,威寧侯府,也來了條子,京兆尹帶著人四處抓人。
大過年的,京城內卻是多了一份肅穆。
畢竟,京兆府抓的人不少。
有文有武,最大的一個,是四品文官,是工部一位員外郎,負責看管庫存賬目的。
風雪之中,一隊內衛離開了京城,直奔江南而去。
不僅如此,還有幾個臨時征召回來的,御史大夫、刑部員外郎、吏部員外郎,連大理寺少卿都出動了,作為此次南下抓人的主力。
隨行的有兩個三品將軍,手上有調動揚州囤兵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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