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臉色驟變,宛若天怒。
“這是誰給你的?”
他一把抓住小孩的脖頸,將其提溜起來。
強烈的滯空感給小孩嚇哭了:
“嗚———是一個叔叔,他給我一個棒棒糖,讓我將紙條給你。”
側目一看,棒棒糖已經掉在了地上。
牧二環繞左右,眼中似有雷海浮沉。
‘混賬,這人肯定就在周圍,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只是沒有出面。’
‘他多半對我家庭背景有所了解,這是有著謀劃的綁架。’
他深呼吸幾下,將小孩放下,故作輕松道:
“那個叔叔長什么樣子?”
“他帶著口罩,看不清楚。”小孩嗚嗚哭泣,周圍街邊已經有人朝著牧二走來。
牧二不再多言,越過小孩,朝著東區跑去。
老廠房距離牧二三十多公里,所以必須要打車。
從勾陳洞天中出來,他斬殺的異獸和幽夢靈藤早已經換做錢了,存入了卡中。
這卡他沒有給家里,主要是男人手中沒有錢說不過去。
此刻,錢派上用場了。
“去哪里?”
出租車司機聲音渾厚,聽的牧二一驚,抬眸望去,和后視鏡中司機眼眸對上。
這是一雙極其狠辣的眼睛,臉龐有著一道刀疤,像是毒蛇盤踞在眉毛旁邊,稍微一動,毒蛇就瘋狂扭曲。
“老廠區。”牧二瞇著眼睛,全身已經繃緊。
這種人他見過。
在勾陳洞天中,那些老牌獵獸武者,眼神皆是如此,明明臉上不掛著表情,但是寒意透體而出。
這是殺多異獸,見過血的表現。
也可使稱之為殺意。
“師傅叫什么名字?”牧二問道。
“你可以稱呼我老房。”司機專心開車,也不再看后座客人。
牧二眼皮抽動:
“師傅不像是開司機的。”
哦?哪像什么?老房饒有興趣的反問。
“像殺人的。”
“...”
車中一下子靜默下來。
如此沉默,震耳欲聾。
正主原來在這里呢。
牧二胸膛起伏,抿著嘴問道:
“我弟弟呢。”
“這還能夠憋住,你人不錯,很有前途。”
控制情緒四個字看似簡單,實則很難。
人是情緒動物,有時候情緒爆發更是生理激素的作用,想要控制,那是對抗身體本能,何其困難。
牧二卻做到了。
“我弟弟呢。”
這句話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
“你弟弟不在我手上。”老房回頭燦爛一笑,猛地踩住剎車。
“到了。”
江陵市靠江,此時江邊只有星點燈火,一片黑暗。
“這不是老廠區。”
牧二猛地前撲,宛若猛龍過江。
牢房卻一個閃身,快速下車,站定后朝著牧二伸手勾了勾:
“車里不好施展,下來說話。”
牧二撐著車門,翻身登上車頂,俯瞰老房:
“我弟弟呢?”
他已經想清楚了一切。
‘從小孩開始,就有人盯著我,只是我拿了紙條還是不夠冷靜,盯梢的人怎么可能在發現我之后,又跑到老廠區呢?’
‘他肯定就在周圍,并且想到我會搭車,就扮演了出租車司機,若不是我眼力驚人,恐怕今日遭了道。’
“別用你那雙如龍似虎的眼睛盯我,看的我頭皮發麻,老房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也懂江湖規矩,用綁架你弟弟的借口,只是為了勾引你出來。”
老房笑嘻嘻的,并沒有將牧二放在眼中。
“我弟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