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蹲踞在飛檐翹角處,夜風卷起青衫下擺。
他凝視著鎮守府方向騰起的紫黑色氣柱,指尖無意識摩挲瓦片上殘留的劍痕。
“青峰...”
他捻碎一片沾著藍血的瓦當碎屑。
“并不是去軍隊了,而是被鎮長吃了。”
現在怎么辦呢?
“青鳧他們并不知道么?”
一大堆念頭在牧二腦袋中盤旋。
鎮子鎮壓的魂和鎮長又有什么關系?
難道是鎮長搞出來的?
不不不!
若是鎮長搞出來的,那么在器物上刻畫的符文的傳統就不應該留下。
除非這位鎮長在鎮中幾百年了。
牧二覺得此事不宜莽撞,于是退下,回到青家。
青翎很是努力。
還在院中修煉。
牧二進來,青翎連忙收勁打招呼。
“昭元前輩。”
“嗯,真努力。”
青翎一臉驕傲,道:
“當然了,可不能弱了我父親的傳承!”
“哦?”牧二有些好奇,“什么傳承?”
青翎解釋道:
“昭元前輩應該看出來了,我們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所以傳承功法并不厲害,可是我父親覺醒了朱雀靈體,使普通的武技在他手中化腐朽為傳奇,從此在鎮中爭除了一片天地。”
牧二瞳孔一縮。
是個好男子。
只是可惜啊!
“你也覺醒了?”
青翎傲然道:“當然了,我比我爹還要強,他說過在我這個年紀就算是在皇城都算作天才。”
牧二深以為然,道:
“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深造?”
青翎聳聳肩道:“鎮長不讓我們去。”
“他還可以限制你們的自由?”牧二驚了。
青翎無奈道:
“昭元前輩,大周出行需要路引,都是鎮長府發出的,沒有路引在外面走不通。”
原來如此。
牧二知道古代都是有這些方面的限制的。
人員往來十分麻煩。
沒有路引輕則是流民,重則會被抓入官府,當作間諜處理。
“鎮長叫什么,來這里多久了?”
“姓卜,叫做信鷗,在鎮中三十多年了。”
牧二更加訝然,道:
“在一個鎮子三十多年?不上升的嗎?”
青翎覺得很奇怪,來回大量牧二,道:
“前輩所在的國家官員晉升不需要境界突破么?在一個位置幾十年很正常吧。”
也是。
牧二哦了聲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青翎沒有多想,笑道:
“前輩還能夠指點我修行么?”
“可以,沒問題。”
接下來,牧二進入了安靜期。
除了和青鳧兩爺孫出去打打獵之后,牧二就晚上出去研究了一下鎮子的陣法。
除此之外。
牧二似乎已經將卜信鷗的事情給遺忘了。
七天后。
暴雨砸在青瓦上迸出鐵蒺藜般的碎響,檐角鐵馬在狂風里發出刀劍相擊的嘶鳴。
牧二看著石階前匯成黑蛟的雨水,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窗欞上某道形似囚籠的刻痕。
風雨欲來啊!
敲門聲透過厚重的雨幕傳來。
“誰啊?”
青翎拉開門栓的瞬間,兜頭澆進的雨簾里站著玄鐵重甲的護衛長。
少年渾身霎時濕透,卻仍死死抵著門板,仿佛門外是噬人的兇獸。
青鳧踉蹌著撐起油紙傘趕來:“張護衛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