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忽有流星劃破第二日,墜向東南的軌跡在鑒正瞳孔里烙下灼痕。
女帝轉身時龍袍揚起罡風,十二旒玉串撞出殺伐之音:“傳旨鎮妖司,即刻血洗江州水道,凡鱗甲水族——”
“格殺勿論!”
紫宸臺下三千禁軍轟然應諾,聲浪震得鑒正耳中淌出血線。
江州。
水靈府。
枯瘦如柴的漢子匍匐著抱住校尉戰靴,額頭將青磚磕出暗紅斑痕:
“大人明鑒!這些真是普通河鮮,您看這鯉魚鱗片黯淡無光,魚鰓里連半分妖氣都沒有啊!”
他顫抖著掰開一條草魚的鰓蓋,泛白的鰓絲間還掛著半截青荇草,腥臭的黏液順著指縫滴落。
校尉冷笑一聲,鑲著鎮妖符的橫刀劈開魚腹,腸肚流了滿地:
“皇諭寫得明白——凡鱗甲水族,寧錯殺不放過!”
刀尖挑起商販下頜,甲胄縫隙滲出暗紅血漬:
“再聒噪,連你這一身人皮也當妖物扒了!”
青翎的布鞋碾過滿地魚鱗,腥氣混著血腥味直沖鼻腔。
少年單薄的身軀擋在商販的板車前,車筐里十幾條草魚正翕動著鰓蓋。
“你們睜眼看看!這些魚連妖核都沒有!”
他抓起一條翻肚的鯽魚,魚尾掃過兵卒胸甲上的避水符,符紙毫無反應:“若真是水妖,符咒早該發燙了!”
大周立國乃是符,何處都用得到符箓。
“鏘——”
五柄制式橫刀同時出鞘,刀脊鑲嵌的鎮妖符泛著幽藍冷光。
為首的校尉用刀尖挑起青翎的下巴,甲胄縫隙里滲出暗紅血漬:
“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敢妄議皇命?”
“昭元先生。”青翎向后喊道。
牧二的黑靴踏碎一片翻白的魚眼,玄色披風無風自動,緩緩走了出來。
清源鎮爆碎后,牧二就帶著青鳧倆爺孫來到江州。
沒想到一入城就遇到此事。
不過早有預見。
畢竟一路走來,沿路的江河幾乎都要被翻的底朝天了。
“你是他大人?”
校尉眼皮抽動,聲音弱了幾分。
一看面前之人就是個大人物。
“江州水妖?”牧二抖了抖符紙,黃表紙突然自燃成灰,“你們殺的這些雜魚,連化形的最低妖力都沒有。”
“關你屁事。給我拿下。”
校尉暴喝著揮刀劈砍,刀刃卻在觸及牧二衣角時寸寸龜裂。
牧二抬手虛按,校尉突然雙膝跪地,膝蓋骨將青磚砸出蛛網狀裂痕。
另外四人正要沖上,忽見自己甲胄上的避水符燃起幽綠火焰,轉瞬間將精鐵胸甲燒成赤紅烙鐵。
“告訴你們上官。”
牧二從板車上拎起條垂死的鱸魚,魚尾拍打時濺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錐,“真正的江州大妖...”
“是那些借皇命斂財的蠹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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