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指尖劃過海眼模型,潮汐波紋突然具現成實體纏繞圣子四肢:
“給你們三十息解決私人恩怨。”
他轉身走向顯露輪廓的混沌鐘樓。
青銅門環上懸掛的鎮魂鈴缺失了三分之一的鈴舌——那缺口形狀正與圣子手中的蝎尾針吻合。
鐘樓內懸浮的青銅齒輪緩緩咬合。
牧二用蝎尾針撥動第七枚齒輪時,背后傳來洛璃鎖鏈絞碎骨骼的悶響。
圣子瀕死的詛咒夾雜著魂火燃燒的噼啪聲:
“你以為她真會幫你...蝕天族圣女的本命鈴...”
詛咒未竟,洛璃已提著染血的燈籠踏入鐘樓。
鈴舌缺口處滴落的血珠正與她裙擺的藍蓮花紋共鳴。
“惡念被封印在鐘擺里,”洛璃燈籠映出齒輪組深處的陰影,某道纏繞混沌火的虛影正撕咬著七十二道封印鎖鏈,“需要鎮魂鈴的聲波共振才能...”
牧二突然將《星隕兵策》拍在齒輪中樞,書頁間星砂凝成與鐘擺頻率同步的音叉:
“需要的是這個?”
鐘樓穹頂墜落的青銅碎片突然懸停。
碎片表面浮現出機械佛國建造者與蝕天族先祖密談的影像——畫面里被肢解的初代兵主殘軀中。
某根纏繞混沌火的指骨正與洛璃腕間的鎖鏈同頻震顫。
牧二伸手觸碰影像的剎那,齒輪咬合聲突然變成蒼老嘆息:
“...九劫實為九恥,當年我們分食兵主時...”
不過只有嘆息,其余都沒有。
牧二指尖拂過青銅齒輪表面凸起的蝕天族密文,金烏道紋在瞳孔深處解析出齒輪咬合頻率的細微偏差。
洛璃腕間鎖鏈突然繃直成尺,量過第七枚齒輪的螺紋間距:
“當年師父用蝕骨魔族頭蓋骨打磨的卡尺,誤差不超過三根發絲。”
她鎖鏈尖端戳向齒輪軸心某處暗斑,“這里殘留的噬魂蟲分泌物,證明機械佛國改造過鐘樓結構。”
齒輪陰影里突然伸出半截青銅手臂,掌心托著枚布滿銅綠的羅盤。
牧二用《星隕兵策》書頁包裹住羅盤,星砂滲入銹跡顯露的刻度:
“七十二異族疆域圖?”
洛璃鎖鏈絞住羅盤邊緣的蝎尾雕紋旋轉三周半,鐘樓地面轟然翻開暗格——浮起的青銅桌案上,陳列著九枚形狀各異的鈴舌。
“需要對應九大禁地的聲紋頻率才能激活鎮魂鈴。”
洛璃指尖劃過刻著幻鱗族徽記的鈴舌,鈴舌突然震顫出虛空鯨的鳴叫。
牧二抓起天工族鈴舌按在耳畔,齒輪咬合聲中夾雜著機械佛經的誦念:
“...亥時三刻用熵族血澆灌樞軸...”
暗格底部突然滲出咸澀海水,晶簇族老者的虛影在潮汐中凝聚:
“年輕人,第七次漲潮會沖毀聲紋校準器。”
他鏡片折射出鐘樓穹頂某處裂縫,“把鎮魂鈴的蝎尾針插進裂縫,能延緩...”
虛影被涌來的潮水沖散前,牧二已擲出鈴舌擊穿裂縫,滲出的混沌火與海水碰撞蒸騰起濃霧。
洛璃突然拽著牧二退后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