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的神情頓時沉了下來。
——終于來了。
由于張小侯沒什么親人，軍部只能將這一消息通知他的同學，那一屆博城尖子班的人幾乎都收到了這條消息，群里已經炸開了鍋，有人在默哀，有人在罵娘，也有人徹底沉默。
不出意外，莫凡第一時間就找上了他。
“我得去一趟古都。”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仿佛此行縱使是地獄他也要闖進去。
陳昊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陪你一起。”
“你應該已經高階了吧？”
莫凡點了點頭，手掌輕輕一揚，一道雷系星座虛影在他身前閃現。
“雷系高階，掌握星座，另外三系滿修，就差星河之脈了。”
陳昊點頭：“可以，勉強算是有自保之力了。覺醒新系了么？”
“還沒，等回來再說吧。”
……
他們登上了通往古都的最后一班飛機，機艙空蕩得仿佛亡靈早已伸出手將人心掏空。原本西安是旅游圣地，如今亡靈暴亂一出，整座城市像被抽走了靈魂。
飛機只能落在咸陽機場，西安城已全面戒嚴，所有出入通道由軍方嚴控，任何一張通行證都要查驗三次以上。
但對陳昊與莫凡而言，這些程序形同虛設。
飛機落地后，陳昊直接祭出飛天傘，一手拎著莫凡，越過封鎖線，疾馳古都。
飛天傘雖然又快又方便，卻是折磨身心的利器，螺旋漿高速旋轉帶來的風像刀割一般摧殘著使用者，這也是他們先乘飛機的原因。
飛行不到兩分鐘，古都外城墻便映入眼簾——
那是一道連綿如山脊的古墻，蒼茫渾厚、歲月斑駁，卻依舊屹立如巨獸脊骨，沉默守望著大地。
本應是白晝時分，天空卻像被潑上了墨汁，黑云沉沉，重得仿佛能壓垮人的胸膛。
陽光被遮蔽殆盡，整座天地仿佛被封印在水墨畫中，陰影在城外荒野中如潮水蠢動。
沒有下雨，沒有雷霆，只是死寂。
從高空俯瞰，那片大地像早已失去了呼吸，荒原寂靜如墓。
而一旦太陽落山，地底那些沉眠的亡靈，便會從裂縫與黑暗中醒來，開始今夜的狩獵。
陳昊與莫凡直奔鐘樓魔法協會，在那座古老而莊嚴的建筑中，他們找到了發布失聯通告的飛角教官。
“張小侯的西虹小組其實是失聯太久，我們才按例處理為陣亡，最后一次信號來源在羊陽村與華村之間。”飛角說這話時，語氣壓抑得幾乎聽不出情緒。
“……默認死亡？”莫凡咬緊了牙，指節泛白。
陳昊沒廢話，當場調出地圖，確認坐標位置后，兩人立刻出發。
這次沒有像原著那樣去找那個矮男那個傻逼，陳昊直接掏出飛天傘，拉著莫凡升空而起。如今都已解鎖飛行能力，早已不必再苦哈哈地翻山越嶺趕路。
只是此地靠近秦嶺，羽妖一族威脅不容忽視，飛天傘無法升得太高，只能貼著地形低空疾馳。
即便如此，速度也遠非步行可比。
不到半小時，羊陽村的殘破輪廓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兩人落地，腳踩的不是村道，而是焦黑的木炭與翻覆的地磚。
整座村莊仿佛剛剛被魔物肆虐過一遍，房屋東倒西歪，木梁被燒斷，一根根插在泥地里像墓碑；地面上滿是被炸開的地穴與枯裂的土地，廢墟四處，連只鳥都不見。
“這……不會吧？羊陽村呢？”莫凡看著眼前的鬼景，滿臉不可置信。
陳昊低頭看了眼終端地圖，冷靜道：“位置沒錯，這里就是。顯然發生了重大變故。猴子極可能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