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神微瞇：“不過沒有發現尸體，也沒察覺到亡靈氣息——也許他還活著。”
不敢耽擱，兩人隨即飛往華村。
相比羊陽村的死寂，華村顯然完整得多。
這是一個坐落在亡靈地帶邊緣的危居村，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此，似乎早已與這片亡靈土地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共存協定。
陳昊和莫凡之所以敢白天直接進村，全靠飛天傘的高機動性。只要在天黑前離開亡靈區，就不會遭遇太大危險。
華村人口不少，足有數百人，遠遠就能看到炊煙裊裊，孩童的嬉鬧聲此起彼伏。
在這片死域中，這樣的煙火氣息簡直是異類。
兩人從天而降，飛天傘的螺旋風噪轟然如雷，直接把整個村子驚動了。
村民們紛紛聚集到村口，警惕地注視著這兩位不速之客。
“你們是誰？”
一位老者站了出來，胡須花白，皮膚布滿皺紋，但精神矍鑠——這是村長謝桑。
莫凡剛要開口寒暄，就被陳昊抬手攔住。
陳昊面無表情，直接掏出手機，亮出一張張張小侯的近期照片，語氣冷厲得像是執法官：
“這個人，見過沒有？”
謝桑臉色一沉，眉頭擰成了結：“沒見過。我們村不歡迎外人，請你們立刻離開。”
“哦？”陳昊冷笑，“確認沒見過？這可是一位軍法師，若你們村有人涉隱報失蹤，按律十年起步——藏匿軍人，謀害嫌疑。”
他語調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鐵錘砸在地上。
這些常年生活在鄉下，從未與軍法機關打過交道的村民們，頓時全都慌了神。
村民們連忙上前查看照片，連謝桑都低下頭，額上冷汗直冒。
“我……我好像……見過……”
“那不是……那傻子么？”
“對對對，傻子！整天躲在那姑娘身后不說話……”
“就是他，我記得臉——沒錯沒錯，就是這人！”
陳昊與莫凡對視一眼，眼神陡然一凝。
“他人呢！”莫凡當即追問，語帶顫抖。
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個年輕女子，身邊帶著一個面相憨厚的男子。男子衣衫整潔，卻眼神呆滯，站在她身后瑟瑟發抖，像個丟了魂的孩子。
“張小侯！”莫凡猛然上前，認出了他那熟悉的五官，心頭巨石轟然墜地。
他還活著！
莫凡一把將他抱住，死死攥著他肩膀：“猴子！活著就好，我來救你了。”
張小侯怔了怔，卻突然用力掙脫，跌跌撞撞地逃向那名女子，一頭埋進她懷中，像是個受驚的小獸。
“我不走！”他驚慌失措地喊著，雙手死死抓住那女子的袖口，“我不要走，我留在這兒……”
蘇小洛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語氣溫柔地安慰著他。
陳昊與莫凡對視一眼，一頭霧水。
也不知他是在裝失憶，還是真失憶，但現在這樣，顯然沒法直接帶他走了。
兩人決定在華村待一晚，先試試看那些照片與資料能不能幫助他恢復記憶，實在不行就只能弄暈再帶走了。
當然，陳昊還有另外的算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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