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由智能算法自主控制,設定妥當之后就不再需要人來盯著,就連微型機器人的保養也是每日自動進行的。
最妙的是,這種機器加算法的室內清潔系統,整套購置下來至少能用好幾年,其費用卻還不到普通家政工的月薪。幸好阿姨還有繼承的房產,還能躺平當房東。
不過,貝望海先生更具爭議的身份,是火星移民計劃的贊助人。
當然也有許多網友嘲諷,要么是同伙要是肥羊,總一場之騙局里不該有贊助人這個角色。
我為什么一醒來會看到這個人?
不,我真的醒來了嗎?我現在的身體到底什么樣……
我試著低頭,卻看不到自己的軀干或手臂,連鏡頭方向都動不了。
貝望海坐在那說:“你現在一定有些困惑,咱們直入正題吧。你本來已經要死了,急救人員來不及搶救,只能暫時護住你的大腦。”
“所以我現在只剩一顆大腦?”
“不,連大腦都不剩,因為你的腦神經當時已經開始缺氧壞死了。但正好我們有一項技術,就是用納米機器人復制腦神經結構,在計算機里重構。當然你也知道,人腦太復雜了,神經元數量是百億級別的,而且每個神經元還能跟成千上萬的其他神經元連接,那個拓撲結構……”
“但我現在醒來了,所以這就說明,你們的技術成功了。”
“其實我們也沒法確定。只有你能告訴我們,這項實驗中的新技術到底有沒有成功。你現在的思維,跟你以前一樣嗎?”
貝望海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種期待感。
等等,現在有一個哲學問題了——我的大腦神經復制體,還能視為我這個人嗎?
我能識別面部表情,有自我意識,有好奇和恐慌之類的情緒,這是不是就說明個人意志仍然存在?
許久的沉默。
貝望海忽然說道:“你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
我說:“有沒有可能,把自殺的人硬拉回人間,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貝望海卻笑了起來:“不,我覺得我在做善事。你現在還想自殺嗎?”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貝望海繼續道:“負面情緒跟大腦中的激素水平有關。沒了那些激素,你的情緒應該會非常穩定。當然我們也模擬了一些情緒機制,但不會像原裝大腦那樣激烈,應該會比較淡。”
確實,我現在的情緒很淡,仔細分辨,我現在究竟是高興還是憂傷?好像都不是,更多的是好奇。
很好奇接下來的一切。
“貝總一秒鐘幾十幾百萬的人,值得在我身上費這么多心思嗎?”我如此問道,“因為我是你們新技術的實驗品?”
貝望海微笑著搖搖頭:“你可不只是實驗品啊。朋友,你完全可以成為登陸火星的先驅者。”
“我?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