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相被推的一個踉蹌,穩住身子后回頭,看到的便是車夫直直往前栽,一動不動。
他來不及悲傷,抬腿就跑。
他不能讓他們白死。
“哈哈哈,你以為你跑得了嗎?”刀疤男人上馬追上,大刀揚起,在日光下折射出銳利芒光,刀起刀落,直朝范丞相頭顱。
嗯?怎么動不了了!
刀疤男人渾身僵硬,揮起的大刀也在空中懸著不動,他眼底閃過疑惑。
范丞相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大刀落下的那刻閉上雙眼,腦袋閃過他的夫人,兒女,還有林清禾。
沒有感到痛楚,他睜開眼,瞳孔微縮,涌現幾分劫后余生的欣喜。
“懸壺神醫!”
刀疤男人與同行兄弟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來人青衣隨風飄起,面若神女,駕馬前來美的不似真人。
“我來遲了。”林清禾將刀疤男人踹下馬,疏離的雙眸緊盯著他,“你效忠的主子是誰。”
“小娘皮有點本事。”刀疤男人目露驚艷上下打量林清禾。
林清禾一腳踩在他胸膛上,刀疤男人瞬間感覺身上猶如有千斤石壓住,喘不過氣來,右手的大刀在他踹下馬時掉在前方。
其他匪徒急了:“放開我家老大。”
下一刻就見地上的刀,光天化日之下騰空而起,飛向林清禾的手中。
匪徒們瞬間頓住。
這大白日的,是見鬼了嗎?
“說不說!”林清禾喝道,大刀逼近他的喉嚨,直要往下一戳,刀破血管。
刀疤男人感覺渾身都被巨山壓著動彈不得,喉間一股腥甜涌上,剛動嘴,血溢出嘴角。
“老大!”
匪徒們驚慌失措,看向林清禾的眼神徹底變了,這哪兒是神女,分明是閻王爺啊!
刀疤男人艱難舉起手:“我說。”
范丞相盯緊他的嘴。
“是,景恒王。”
范丞相目露驚駭,他想了許多人,唯獨沒往處事淡然,君子氣節的景恒王身上想。
他竟有如此城府,隱藏了這么多年,其背后意圖顯而易見,范丞相面色陰沉,心往下墜了墜。
林清禾將匪徒直接關押,等著作為扳倒景恒王的證據。
沒想到夜里,全員服毒自殺。
林清禾看著一屋的尸體,氣笑了,不愧是他啊,好手段!
回到客棧,林清禾看向榻上的車夫,她白日給他包扎了傷口,帶回客棧,他魂體已經脫離肉身。
林清禾算了一卦,還好,陽數未盡。
“清禾,他還有救?”范丞相來找林清禾,見她給車夫服藥,面容呈現驚喜。
林清禾點頭:“未傷及心臟,明日應該就會醒來,得好好養一段時日。”
她給車夫在傷口上撒上愈合的藥粉,小二敲門,聞到屋內的血腥味,他低著頭不敢多看。
“兩位客官,這是你們點的茶。”
小二放在桌上,匆匆就往后退。
范丞相溫聲:“慢著。”
小二渾身一顫:“客官有何事要吩咐。”
“城中瘟疫事態你可知幾分。”范丞相問。
小二迅速抬頭看了他眼,觀他氣度非凡,渾身正氣,撲通跪在地上:“您是上面派來大人吧,求大人救救我們江南的百姓吧。”
“起來說話。”
從小二口中,林清禾與范丞相對江南的瘟疫有了具體的了解,死亡率已經高達上千人,且傳播速度很快,人人皆惶恐。
江南縣令召集了全城大夫匯聚一堂商量對策。
大夫都以賀霆為首,他們前后開了十幾付藥方都沒用,不免有些焦灼,每個人都愁眉苦臉。
江南縣令沈煉將范丞相跟林清禾迎進來,他看向林清禾問道:“大人,這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