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錯了,林清禾分明是催人命的利刃,不知何時就會掉下來。
“主子。”齊明進去,看見滿地狼藉又是一愣,景恒王平日珍愛的東西基本都在地上四分五裂。
罕見的,景恒王沒發怒,反而嘴角有抹笑。
瘋了,都瘋了。
齊明有些緊張,不敢吭聲。
景恒王朝他道:“下去吧,明天再收拾。”
“是。”
書房內還有一股清冽的梅香,是林清禾留下的。
景恒王深呼吸一口氣,在齊明踏出書房之前。
“想方設法折斷林清禾的羽翼,讓她心甘情愿來我身邊。”
齊明差點摔在地上,他沉默會兒。
“是。”
想降服林清禾啊,他感覺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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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清禾去了相府。
王氏十分熱情迎接她,拉著她的手笑道:“前幾日我剛從白云寺回來,那群孩子十分惹人疼。”
“裊裊如何。”林清禾笑問。
范裊裊在白云寺已經待了大半年,她在花神節留下的舞和琴都廣為流傳,再后來她消失在京城。
丞相府對外宣稱她病故,引得一眾文人墨客惋惜不已,紛紛為她作詩詞。
范裊裊人不在京城,卻成了傳說,美名在外。
她在白云寺又過得開心,這種局面,很大程度讓范丞相和王氏慰藉不已。
他們每個月都會暗中送糧食,衣裳等所需去白云寺。
林清禾來相府便發現,府中的福氣上了一層。
王氏的面相也愈加柔和,富態。
這是行善積德帶來的福蔭,不僅惠及后代,也養了自己的面相身心。
王氏笑道:“裊裊在白云寺教那群女童們讀書識字,備受她們的喜歡,我瞧著甚好。不管是精氣神還是身子骨,都比在家好了一大截。
我原先想著,女子生來就要嫁人,若是不嫁就跟犯了天條似的,備受世人非議。
現在看裊裊這般快活,我才恍然看到,原來女子不嫁人也過得這般好。”
林清禾深以為然點頭。
王氏又道:“這世間大多數的女子嫁人也看運氣,沒嫁之前百般挑選,誰也不知對方是人是鬼。”
她又誒呦拍了下手:“清禾都還未及笄,我怎能跟你說著。”
林清禾的本領跟淡然總是會讓王氏忽略她的年紀,她有些懊惱。
“多聽長輩經驗也是好的。”林清禾笑道。
見她并未不耐煩,王氏放下心。
“清禾這般好,將來定是能得如意郎君,他要是不好,你就撇了他。”
范裊裊的事王氏都慢慢接受了,心里倒是開闊了不少。
她沖林清禾眨眼:“當初我婆母主張要給裊裊他爹納妾時,我撒潑打滾,背地里還撕了他幾下。那時候我就知道,女子啊還是要有的脾氣。”
林清禾笑。
“在說我什么話。”范丞相下朝回來,見王氏與林清禾嘀咕自己,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在朝堂厲色穩重,是一眾朝臣都不敢惹的人,生怕他一言不合就開罵。
在家里,他就是個耙耳朵。
被林清禾知道,他挺不好意思的。
王氏瞪他眼:“快坐下喝茶,清禾有事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