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捕快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道:“得了吧,吳起,你就別裝了!咱們兄弟誰不知道誰啊?你要是也想女人了,明天回縣里,哥幾個帶你去快活快活!”
吳起干笑兩聲,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隨后擺擺手:“行了行了,少拿我打趣。喝酒喝酒!”
眾人哄笑起來,繼續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在酒宴結束后,李云濤安排著眾捕快住宿后獨自一人回到家中,坐在桌前,緩緩拆開那封信。
信封上“云濤兄親啟”幾個字依舊清晰可見,字跡雖已不如當年那般工整,卻依舊透著一股熟悉的親切感。
他展開信紙,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略顯潦草的字跡,仿佛寫信之人在落筆時心緒難平。
李云濤的目光在字里行間游走,心中漸漸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回到了那個年少輕狂的崢嶸歲月。
新的主人名為黃道周,年少時他曾與黃道周一起同窗共讀。
兩人一見如故,常常在書院的竹林下暢談天下大事,或是在漳州的山水間吟詩作對。
那時的他們,曾一同立下誓言。待功成名就,再聚首于漳州,共話當年。
然而,世事無常。
李云濤因為一些緣故,未能入社途在官場上一展抱負,而是回到李家村,成了一名普通的村民。
而黃道周則憑借才華,一路高升,做了朝堂之上的重臣。兩人雖時常有書信往來,卻再未相見。
如今,黃道周的信中字字句句,都透著一股深深的惆悵與無奈。
李云濤看著信,心中感慨萬千。他記得黃道周曾對他說過:“云濤兄,你才是我心中的國之棟梁,若有朝一日你入仕,定能挽狂瀾于既倒。”
然如今的黃道周,卻在信中寫道:“大明王朝積重難返,內憂外患,民不聊生。我雖在朝為官,卻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江山日漸衰敗。”
李云濤嘆了口氣,心中隱隱作痛。
他知道,黃道周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他的痛苦與無奈,正是對這個時代的無力感。而自己,雖然身在鄉野,卻也曾無數次為這亂世感到痛心。
他繼續往下看,信中寫道:“朝堂之上,黨爭不斷,人心渙散;朝堂之下,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我曾上書皇上,直言不諱,卻換來一次次貶謫。如今,我已心灰意冷,只能向皇上告老還鄉,回到漳州,只愿在這亂世中尋得一片安寧。”
李云濤的手指微微顫抖,此刻他心情復雜。心中既有即將與好友相見的喜悅又有對好友命運的感慨。
信的結尾,黃道周寫道:“云濤兄,我已多年未見你,心中甚是想念。
回到漳州后,我時常想起你我當年的約定。
待功成名就,再聚首于漳州,共話當年。
如今,我已功不成名不就,卻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誓言?此次回到漳州,特設壽宴,誠邀你前來一敘,共話當年。
望你務必賞光,勿讓我失望。”
李云濤輕輕嘆了口氣,將信緩緩折好,塞回信封中。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青山,再次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就再去見上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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