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灑在蜿蜒的山路上,李云濤與張捕頭并肩而行,身后跟著一眾捕快。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黃土路上交錯重疊。
隊伍繼續前行,轉過一個山坳,李家村的輪廓漸漸清晰。村口處,幾個孩童正在嬉戲李玉兒也在其中,他們見到官差打扮的一行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好奇地圍了上來。
“李爺爺!““李爺爺回來啦!“孩子們歡叫著。
李云濤彎腰摸了摸李玉兒的小腦袋面帶慈祥的說道:“玉兒回去去告訴你爹,今晚有貴客到。
讓你爹將他今日打到鹿肉賣我幾斤,再讓他幫我跑個腿幫我去鎮上買點燒雞烤鴨回來……剩下的點錢就讓他給你買點零嘴吃吃。“然后從懷里掏出幾塊碎銀塞到李玉兒的手上。
“知道了村長爺爺!”
李玉兒這個小丫頭聽見有零嘴吃了,頓時間一蹦一跳的往家里跑著。
張捕頭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在他的印象中,普通百姓見到官差都會本能地畏懼躲避,可這些村民和孩子卻表現得如此自然。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些村民個個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完全看不出曾經遭受過鼠疫的跡象。幾個年長的村民迎上來,熱情地招呼著眾人,眼神清明,談吐得體,絲毫沒有受邪教蠱惑后那種狂熱的神態。
“張捕頭,請。“李云濤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寒舍簡陋,還望不要嫌棄。“
張捕頭點點頭,跟著李云濤走進村子。他注意到村中房屋整齊,道路干凈,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新編的艾草,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
李云濤在自家家中擺下酒席,招待張捕頭和一眾捕快。
酒過三巡,席間氣氛漸漸熱絡。捕快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唯有張捕頭始終保持著幾分清醒。他借著酒意,似是無意地問道:
“李先生,這鼠疫之事,當真如此神奇?我走南闖北多年,從未聽說有人能治愈此癥。”
李云濤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道:“張捕頭若不信,大可問問村里人。若非圣主出手,李家村早已十室九空。”
張捕頭目光微閃,壓低聲音道:“李先生,你我相識多年,何必打啞謎?若真有治鼠疫的方子,何不上報朝廷?這可是造福天下的大功德。”
李云濤放下酒杯,眼神深邃:“張捕頭,你以為我沒想過?”
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可這方子……并非尋常藥石可解。”
張捕頭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李云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張捕頭可曾見過,有人能在一個時辰內讓瀕死的病人痊愈?可曾見過,一碗丹水下去,高燒立退?”
張捕頭搖頭:“這……聞所未聞。”
李云濤目光灼灼:“所以,這不是醫術,而是神跡。”
張捕頭心頭一震,下意識握緊了酒杯。他本想反駁,可回想起進村時所見。
那些本該被鼠疫折磨得形銷骨立的村民,如今卻個個精神矍鑠。這絕非尋常手段能做到的。
他沉默片刻,終于低聲道:“李先生,你莫不是……信了那‘圣主’?”
李云濤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張捕頭,這世上有許多事,非親眼所見,難以相信。”
張捕頭心中警鈴大作。他原本以為李云濤只是借“圣主”之名安撫村民,可現在看來,李云濤似乎真的深信不疑!
另一邊,捕快們正拉著吳起喝酒,氣氛熱鬧。一名捕快拍了拍吳起的肩膀,調侃道:“吳起,你弟弟吳濤急匆匆地跑回縣里,是不是想窯子里的姑娘了?你們兄弟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吳起臉色一僵,隨即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端起酒杯與那人碰了碰:“胡說什么!我弟弟是有正事要辦,哪像你們,整天想著那些風花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