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張飛狠狠的扇了自己三個嘴巴,臉都抽成了醬紫色。
又拿起酒壇,一咬牙,一狠心,竟把半壇的佳釀都澆在自己頭上。
“這……這如何是好!”
徐州至今,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心慌!
接著,他氣惱的埋怨簡雍:“老耿,大哥來時,你怎不叫醒俺?”
簡雍一臉無辜:“我叫啦,可叫不醒啊!”
他指指自己的喉嚨,哼道:“我這嗓子都喊啞了,也敵不過你那雷鳴般的呼嚕聲,也不知道你喝了多少?”
張飛指著營房側懸掛的馬鞭:“那不是有鞭子嗎?你把俺打醒也成啊!”
簡雍搖搖頭:“喲,這我可不敢。”
張飛指著他氣惱道:“你都敢偷俺張飛的酒喝,還有何事不敢?”
簡雍哼哼冷笑:“三將軍,主公特意交待,不許打擾你睡覺。我敢偷三將軍酒喝,卻不敢不聽主公的話!”
這句話,又讓張飛羞愧到極點。
“這……哎呀!”
張飛閉目跺腳:“這如何是好?!”
他心知,曹軍大軍既來,自己身為大哥麾下最重要的武將,卻爛醉于此。
如何對得起大哥的信任,又如何對的起二哥的囑咐。
此時此刻的張飛,真懊悔得想死的心都有。
但此時此刻,懊悔也沒用了。
張飛想了想,又抓住簡雍胳膊:“先生,你告訴我,我該如何?”
簡雍一臉愛莫能助:“我哪知道?”
張飛不依不饒:“大哥留你在此,定是讓你給俺出主意。”
簡雍搖搖頭:“這你可錯了。主公命我在此,是怕你酒醒拿軍卒撒氣。”
換作平時,張飛還真說不準拿軍卒撒氣,但此時此刻,大戰在即,他只擔心大哥安危。
他努力告訴自己,萬不可意氣用事,當想盡一切辦法補救。
想到這,張飛冷靜了下來,他一抱拳,竟朝簡雍跪下:“先生,此時此刻,俺張飛心亂如麻,看在同鄉的面上,還望先生教我!”
簡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用得著人教,現在你當速去新野請罪去吧!”
“對對對!有錯當認方為大丈夫!俺這就去給大哥認錯,等殺滅曹賊,要殺要剮,再任憑大哥發落!”
說著,起身便要走。
“哎,且慢!”簡雍又將張飛叫住:“翼德!”
“先生,還有何囑咐?”
“翼德,你且聽我說!主公縱然氣你醉酒,然到底心疼于你,怕你著涼,親將錦袍蓋在你的身上。可你卻是否知道,主公如今最在意何事?”
“這……”張飛沉思片刻:“可是那曹操大軍。”
簡雍搖搖頭:“主公七顧茅廬,終于請來臥龍先生。本指望你等武將與臥龍先生文武相濟,以成就大業,你卻處處與諸葛軍師唱反調。你可知,你為難軍師,看似在維護主公,實則在貽誤主公大事也。”
“哦……”
張飛終于點點頭,醍醐灌頂,悔不當初。
簡雍語重心長道:
“三將軍,原本我也對這孔明心有芥蒂。但這幾日看其治軍治政井然有條,兵法陣法樣樣精通,乃真有大才之人也。你向主公賠罪,主公未必會輕易原諒于你。
但倘若你效仿廉頗,向諸葛軍師負荊請罪,并獲得孔明先生原諒。
主公得知,必然大為欣悅。一定會原諒于你。”
張飛恍然,沉思片刻,退后兩步,恭敬的朝簡雍一抱拳:“多謝先生,俺這就去馳往新野向軍師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