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飛把自己代入交州,是頗為不能理解的。
俺若能得交州,誰也別想從俺那里拿走半文賦稅。
都是俺大哥的!
但他又覺得龐統很有才華,說的話應該很有道理。
沒準這士燮就是個慫包,或者被大哥仁德所感,誠心歸附。
另外,臨走時大哥亦曾囑咐三點:
其一:不許飲酒。
其二:在外務必要聽龐士元先生的話。
其三:務必要保證自己和士元先生周全。
張飛雖莽,卻知輕重,當下聲若洪鐘道:“先生所言極是,俺聽先生便是!”
“嗯!”龐統很滿意的點點頭。
愈往南行,氣候越熱。
龐統仰觀烈日,微舐苦唇,想到所帶好酒皆已飲盡,就想從張飛那里搞點:
“對了,翼德,此行出門可帶酒否?”
“嗯?”
張飛心知,大哥果然還是對俺不放心。
肯定是怕俺飲酒誤事,特令士元先生監督于俺。
當即拍著胸脯,豪爽道:“此行事關重大,吾豈敢因飲酒而貽誤大事。先生但請寬心,俺此行交州,并帶分毫酒水。”
“啊?”
龐統滿臉失望:“真……真未帶也?”
“真未帶!”
張飛一臉真誠,大手一揮:“軍師明鑒,俺張飛素來忠厚,絕無虛妄欺瞞之舉。”
“忠厚?”
龐統想到鳳雛庵屋后的那壇好酒,看向張飛的眼神不禁有些玩味。
“軍師不信?”
張飛張開手臂,故意大聲言道:“軍師盡可徹查,若查出半滴酒來,俺張飛愿自領三十軍棍。”
“哎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龐統又湊得更近一點:“我不是想查你,我就是自己想喝。”
“嘿嘿!”
張飛身形微微后傾,擺了擺手:“軍師此等誘詐之法對俺無用。便是費盡心思,俺亦實無半滴酒在身。”
龐統哼哼氣著,驅馬上前:“汝之朽木,堪比我那書童。”
張飛不服:“軍師既如此說,敢令其與俺一較才智乎?”
……
二人雖得斗嘴,卻無傷情誼。
反倒愈發相熟,不知不覺已近龍編。
龐統早令斥候先去龍編通報士燮,然后命主軍于城外三十里駐扎,攜禮資欲親見士燮。
張飛擔心龐統有失,回頭無法向大哥交待。
“軍師,不如俺和你同去,有俺在你身旁相護,諒那士燮也不敢將你如何?”
龐統苦笑:“咱們是去交朋友,不是去打仗。那老頭歲數大,你這般氣勢洶洶,再把人家嚇個好歹,回頭兒女問責,我等賠將不起。”
張飛故作隨和狀:“俺哪里兇?”
龐統大臉一番張飛,撇嘴反問:“我還覺得我還不丑呢!別人也這樣認為嗎?”
張飛亦打量一番龐統:“軍師豈可罔顧事實。”
龐統氣道:“是你張翼德罔顧事實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