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十八人出戰,我也出十八人出戰。
這是甘醴眼中的公平。
而你出三分之一出戰,我也出三分之一出戰。
這是燕騎營眼中的公平。
燕騎營南征北戰,想來都是以少打多。
經驗豐富至極。
這一下,整個交州上下觀戰之人全傻了。
擊鼓的甘醴甚至連胳膊都沒舒展開,那邊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竟還揉了揉眼睛,確認了一下。
士燮也目瞪口呆。
他不是沒想到過輸。
但他能勉強可以接受的輸,應該是戰在最后,雙方膠著不堪。
而后,戰鼓停歇。
再由司正計算雙方身上白印,孰多孰少。
最后勉強惜敗。
而正常情況下,不應該輸,也不可能輸。
可偏偏就輸了。
而且輸得如此徹底。
龐統心思卻似乎不在對戰之上。
他吃了一顆果子,吐了核仔細觀瞧:“哎,士公,此果為何物?品之頗為甜美,我于荊州竟未曾嘗得,實乃稀罕之物。”
龐統終于夸了。
夸的卻是交州的果子。
士燮神色悵然,怔怔道:“老朽的龍編營……輸了。”
龐統卻不以為意,安慰道:“哎,勝敗乃兵家常事。小打小鬧,勝之無益,輸之無妨。但士公啊,真若陣前攻伐,可不能用這些人。否則,可要吃得大虧。對了,士公還未說,此果為何物?”
士燮苦笑:“……此為荔枝。”
“中原可有此物?”
“中原水土不服,不得種植此此物。”
“哦,那可惜了。”
“鳳雛先生,你說,是老朽選士之失否?”
龐統拇指食指捏著荔枝核,仔細觀瞧著:“非也。龍編營之士,個個威武雄壯,若多赴荊州歷練,必能成強軍之伍。然此地太平日久,武備漸弛,實難作強軍之根基。恰似荔枝無法于中原栽植,強軍亦難于交州練就。”
龐統此話讓士燮無比心堵。
難道,我交州只能靠你荊州才能生存么?
涵養如他,亦有心發怒,但見剛才兩軍交戰之戰果,又怒不起來了。
然而,他不好和龐統發怒,但甘醴卻沒啥可顧忌的。
他陰著臉:“叫甘將軍來此!”
甘醴慌忙跑來,躬身下拜。
“老朽許你高職厚祿,委你練兵重任,就練出這么個結果?”
按說,這些話應該拿到背后說。
但此刻士燮是真有點忍不了了。
再忍下去,他得少活十年。
甘醴吞了吞口水,一抱拳:“罪將罪無可恕,實乃我軍一時難以適應戰局,懇請士公再賜良機。龍編營中尚有三十六勇士未戰,罪將愿以這三十六人對陣鳳雛先生之軍陣。若此戰再敗,罪將甘愿以死謝罪,換下古雅!”
這次,甘醴未敢托大以十八對十八。
是以三十六人來戰十八人。
士燮眉目微醺,冷哼一聲:“好,便依你所言!”
“喏!”甘醴抱拳退下。
與眾軍卒交待數言后,再次敲響戰鼓。
隆隆聲再起,將除了龐統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次,三十六人并未直沖六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