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父親雄霸交州多年,今時今日,卻對一丑陋不堪之人畢恭畢敬,又對一粗暴野蠻之人誠惶誠恐。何其可悲也!”
士徽狠狠的怨恨了一通,朝二人一抱拳:“若得江東相助,毀荊州之氣焰,交州愿為前驅,與江東永為唇齒之盟。”
呂岱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交州與江東同心,何事不成?待破了荊州,孫家并同士家一同逐鹿天下,平分四海疆土!豈不美哉?”
“哎呀!”
士徽上前拉住呂岱之手,又看著步騭,滿眼滿心都是誠意和感動。
“恨不能早識步先生,呂將軍也!”
步騭也感動一笑:“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公子深明大義,步騭佩服也。”
士徽與二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覺得交朋友,理當掏心掏肺。
面對人家的赤誠相待,咱也要表明咱的心跡。
“其實……”
士徽也長嘆了一口氣:“不瞞二位,我實并無圖霸中原之大志,只想世世代代留在交趾郡,這里,乃我士家根基所在。其實我要求的不多,待吳侯成就大業之后,只要能允我督領交趾郡,保我子孫后代于此地安穩無憂,那便萬謝矣!”
士徽的訴求也極具誠意。
就是江東助我為士家家主,允我經營交趾郡,不要把我趕出交趾郡。
其余諸事,可全憑江東定奪處置。
“那怎么行?”
呂岱很堅定的搖搖頭:“公子如此坦誠,我主仲謀乃仁德之士,又怎會薄待于公子。放心吧,我料主公不僅保公子子孫在交趾安穩,往后江東與交趾,當同氣連枝,諸事皆會與你士家共商,絕不是簡單的定奪處置。”
“哎呀,那甚好也!”
士徽激動之余,又想,大哥若得去江東為質子可比送去荊州強得多啊。
荊州沒準會將大哥放回來,沒準找機會直接把交州吞并了。
江東人誠,則決計不能。
若想助我為交州之主,只需要囚禁大哥于揚州之地即可,自然容易操作得多。
當下,心中大安。
“我明日便將二位引薦給家父,二位以為如何?”
“不可!”
步騭搖搖頭:“有些事情,若提前知會士公知曉,反倒牽扯太多不便行事。待以匪盜滅了張飛氣焰,回頭我江東再助公子‘剿滅’了匪盜,再把我等引薦與士公不遲。”
桓治思索片刻:“步先生。可據我所知,張飛兵雖不多,但其勇猛善戰,又有鳳雛相助……”
“哎!”
不等步騭說話,士徽倒是先打斷了桓治的疑問:“哼,莫非先生以為呂將軍不及張翼德否?”
聽聞此言,呂岱微微蹙眉。
對士徽的刻意吹捧,只是理解性的笑了笑。
桓治心有擔憂:“這……”
步騭卻呵呵一笑:“久聞張翼德武功蓋世,勇猛無雙,自不可力敵。然卻可智取。”
“先生有何良策?”
步騭撫須輕笑,說道:“張飛素有悍勇之名,卻也有勇無謀。其粗狂暴虐,尤其貪戀美酒。當年于徐州,便是酩酊大醉,至呂布奪了徐州,使劉備失去立錐之地。”
士徽亦撫髯道:“先生所言不假,我亦聽聞過此事。”
“故而……”
步騭優雅的朝士徽一抱拳:“交州果酒酒勁輕飄,不妨先許張飛幾壇烈酒。待其酩酊大醉之時,呂將軍揮兵偷襲,定能一舉而破之。”
士徽感慨道:“先生妙計,我這就籌備。”
幾人方略既定,各去籌備。
于是,士徽又尋烈酒數壇,托人送至張飛營中。
這些日子,士燮多派人送張飛禮品,見怪不怪了。
因這些禮品乃經張飛之手呈予大哥,張飛細細檢視,再度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