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宴張飛之后,張飛繼續駐守營地。
士氏歸附之心也漸近圓滿。
此時,唯缺交州遣一使者,往荊州一行,再簽一簡約之盟書,如此,則交州便歸屬劉皇叔了。
而在這件事未成之前,一切都還有回轉的余地。
至少,士徽是這么認為的。
在宴請張飛的翌日,他沐浴更衣,帶著桓鄰士祗二人去見另外的貴客。
三公子府外,兩車落帷,下來二人。
正是江東名士步騭,以及上將軍呂岱。
一見此二人,士徽眼睛便一亮。
只見一文士身著月白錦袍,袍角云紋若流,頭戴玉冠,束發深紫絲帶。
他身材頎長,面龐輪廓分明,鼻梁高挺,雙眸深邃沉靜,既溫潤又冷峻,一看就是十分有教養之人。
舉手投足亦盡顯江東名士的風姿雋爽。
龐統要是站在他身旁,那臉都得丟到姥姥家去。
不用說,這就是步騭步子山先生了。
而另外一人,身著藏青色長袍,衣擺袖口繡銀線云紋。身形高大壯碩,身姿筆挺,器宇軒昂。
其面龐方正,長髯濃眉,雙眸銳利,一舉一動盡顯剛猛豪邁之氣。
他雖穿著文士錦袍,但一看就是精通治軍,久經沙場的武將。
也不用說,肯定是呂岱將軍了。
這打眼一看,就比張飛那種蠻橫之人正直多了。
士徽本就是外貌黨,見此二人氣質卓然不凡,心中驟然而生出結交攀附之心。
趕緊上前兩步,抱拳道:“在下士徽,敢問二位可是步子山先生,呂定公將軍?”
白衫士人一拱手:“在下正是步騭。”
青袍將軍亦一抱拳,豪邁道:“呂岱見過公子。”
士徽心下大喜,趕緊邀二人入堂說話。
關緊大門,士徽便問其來意。
二人亦未存絲毫隱諱,直陳欲與士公交好,懇請締結盟約于江東。
奈何荊州已先拔頭籌,是以從旁求見公子,祈望公子能設法斡旋。
聞聽此言,士徽看起來也很是為難。
“龐統以十八騎仆僮,力克我交州侍衛,令吾交州顏面盡失。家父心有所憂,是以不敢輕易歸附荊州。”
步騭撫髯一笑:“哼哼,士公中那龐統之計也!”
士徽神色一凜:“哦?此話怎講?”
步騭眉目微醺,思索言道:“倘若我未猜錯,那十八騎并非仆僮,乃張飛麾下十八燕騎將也!”
“哦?”
士徽與桓鄰、士祗三人對視,都感到有些詫異。
“此十八燕騎將,究竟是何來歷?”
步騭撫髯道:“此十八燕將,久隨張飛南征北戰,皆久經戰陣,具先登陷陣之勇。縱劉備麾下士卒,以同等之數相較,亦無能勝此十八人者。今扮作童仆,實乃意在羞辱士公也!”
要說這步騭也是厲害。
得知龐統先入交州交州后,并未著急與士燮聯系。
而是暗中差人打探情報。
欲謀定而后動,探清虛實,再尋恰當時機與士燮交涉,以成東吳吞并交州之大業。
聞聽此言,士徽氣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拍桌大叫道:“難怪如此,難怪如此!父親中龐統此賊奸計也!吾即刻便要稟明父親,萬不可輕信龐統、張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