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竟坐下來,也喝起茶來。
士燮亦點點頭:“士元先生亦不要著急,待老朽再籌備一批糧草,即刻送與翼德將軍。”
士徽卻拱手進言:“父親,如今糧草被劫,既非翼德將軍自劫,又非江東與我交州之兵所掠,那定是山中匪盜所為。既如此,咱們再派糧草車隊,亦恐被其所劫啊!依愚兒所見,荊州兵強悍無比,張將軍又勇猛無雙,便請張將軍入山剿匪,待匪盜剿盡,自可平安送糧。”
士燮擺手道:“不可,不可。若軍中斷糧,士卒生怨,營中易生禍亂。彼時軍心浮動,何談余力剿匪?”
“哎,無妨!”
令在場所有人意外,說話的竟然是龐統。
難道他不著急了嗎?
而接下來龐統的話,卻令在場眾人驚愕不已:“不瞞士公,士公援糧雖為匪盜所劫,然其營中還留有數日之糧。”
士徽也好,桓鄰也罷,臉色都生出明顯的變化。
步騭還在淡笑,但笑容已然愈發不自然。
“哦?”士燮疑惑:“聽聞三將軍營中已兩日未起爐灶?”
“早晚各食一次冷食,故而未起爐灶?”
“先生何故于此?”
龐統笑了笑:“自曉士公所援之糧,被人假三將軍之名劫取,我便以為此輩乃沖吾等而來。說來汗顏,我見步先生至此,竟真以為是步先生遣人所為,終歸鬧出誤會。此乃我之謬誤也……”
說著,竟恭恭敬敬朝步騭拜了三拜:“還望先生原諒。”
“哦,這……無妨,無妨。”
步騭語氣依舊平淡,但沒人看出來,他額頭已然冒出汗來。
士燮皺眉道:“那這些人到底是何人?”
龐統撫髯思索:“山賊,匪盜,總之不是既非交州之軍,亦非江東之部,我便放心也!”
士燮不解相問:“雖非我兩家之軍,然畢竟劫糧滋事,以誤三將軍之名,鳳雛先生有何放心?”
龐統滿面帶笑,對士燮道:“我料那賊人知我營糧草將罄,以為軍中生亂,必趁勢劫營。遂令三將軍佯裝沉醉之態,于山間要害之處,暗設伏兵,嚴陣以待,靜候其至。”
而此時,步騭額頭冷汗頻出,喉頭凝噎,藏于袖中的雙手已然開始顫抖。
他趕緊緩步退后,又復坐于案前,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先前的從容姿態。
“哦?士元先生果有妙計!然不知,那賊寇所部兵力幾何,張將軍可得以從容御敵?”
“這還要感謝士公。”
龐統復向士燮長揖而拜,自信滿滿道:“蒙士公赤誠相待,許統于龍編府堂遍覽郡志。山川脈絡,何處可伏奇兵,何方宜行反擊,統皆銘記于心。方得安妥布陣御敵。”
士燮呵呵一笑:“應該的,應該的。”
步騭只覺得眼前發黑,差一點就要暈倒。
趕忙憑依桌案,勉力自持儀態。
步騭尬笑了一聲,喝了一口茶:
“既是匪盜,恐有荊州逃難之士,被逼落草為寇,教訓一下便可,不宜斬盡殺絕吧?”
“步先生此言差矣!尋常賊寇,自可入編為兵。”
龐統又看向士燮,認真說道:
“然此伙賊寇,竟于龍編城外聚眾而劫掠軍糧,膽子之大,戰力之強,絕非一般匪盜也!士公,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伙人明著是奔我營而來,實則乃奔你龍編而來啊!”
“嘶……”
士燮倒吸了一口涼氣,細細思來,頓感后怕。
士徽桓鄰對視一眼,閉目搖頭,面帶苦色。
而就在此時,有侍衛入堂稟報:“士公,荊州張將軍剿匪得歸,斬賊眾三千有余,俘獲賊首并八百余匪卒,正于城外相侯,請士公發落!”
這戰報數字驚悚,差點把士燮皺紋嚇沒了:“多……多少人???”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