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廞是誰?
乃是士燮的長子,交南之地實際掌控者的繼承人。
他若支持賴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那么,支持賴恭的只有他么?
不,還有劉封。
劉封又代表了誰?
自然是車騎將軍,雄踞荊州的劉備劉皇叔。
此兩方勢力既合,吳巨縱懷自立之意,又豈敢公然忤逆。
然而,這其中有個問題。
那就是一旦公然欺壓吳巨,縱有可能逼得吳巨就范,但終究易落欺害故友之口實。
對此,簡雍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龐統呵呵一笑:“這就需要有人唱黑臉,有人唱白臉了。”
簡雍問道:“那誰唱黑臉,誰唱白臉?”
“那還用問。”
龐統撫著須髯頷首道:“當然是誰臉黑誰唱黑臉,誰臉白誰唱白臉啊!”
這誰臉黑,不用說,大家意見都一致。
這誰臉白就不好說了。
簡雍摸著下巴:“依先生之見,誰做那臉白之人?”
龐統笑著看向簡雍:“臉白之人,需有曹操那般面皮,縱使滿口虛言,亦能神色若定,毫無破綻。”
賴恭一臉單純:“可我等皆非此輩啊。”
簡雍卻沉吟不語。
龐統拿起水壺,又喝了一口,問簡雍:“果真無酒?”
簡雍面不改色的搖頭:“無酒。”
龐統很滿意的點點頭,正欲再說,簡雍趕緊道:“談論正事,先生何故總提喝酒之事。無勞他人,到時我去便可。”
龐統一抱拳:“如此,此計必成也。”
劉封卻有些擔憂:“先生想來是想于此縣設伏,三叔何時可到?”
在劉封看來,有張飛在,這拼殺設伏一類的事自然是張飛主持。
龐統一怔:“讓他來做什么?”
“不是設伏兵以擒吳巨?”劉封有句話當著士廞的面沒說,難道還能把兵權交給士廞不成?
“翼德自有要務,此伏……”
龐統歪頭看向劉封:“你是干啥的?”
“我?”
“你也是久經沙場,難不成,你怕那吳巨?”
“我才不怕?”
劉封雖然如此說,但心中卻多少有些沒底。
其平日閑諞吹噓,自是口如懸河,滔滔不絕。
仿佛天下之間,除關、張、趙諸雄,便獨他與關平可稱翹楚,余者皆不足論。
而畢竟沒真正當過主將,主事第一仗就讓他面對吳巨這體量的諸侯,不緊張才怪。
然而前番大話說出,現在又豈能認慫?
“不知先生允我多少兵馬?”
“就我帶來這五百卒,盡歸你指揮。”
“五百?”
“行不行,不行咱們這就回去。回頭調關平過來,你不行,他肯定行!”
“容我想想……”
五百卒,對一方太守。
劉封萬萬沒想到,自己主事第一仗,竟然是如此地獄難度。
然而,他沉下心來又想。
三叔既有要務,此地又無其他武將,能把這事扛起來的只有自己了。
再仔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