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凱命人送來的請罪書,孫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呂凱何在?”
“呂將軍解救公子紹之時,為曲阿小將所傷,正于吳縣安養。”
孫權面無表情,沉默良久,而后言道:
“速請名醫,帶良藥探望呂凱將軍。告訴他,曲阿有萬夫不當之勇,能于此人手中幸存,乃名將也!命其好好養傷,孤……不怪他!”
“喏!”
孫權雖然年輕,然經歷身陷許都,心有勾踐之奇,志已大異于前。
他本欲效仿曹操。
手握江東兵馬之權柄,制衡捭闔于眾將。
恩威相濟,賞罰分明,才可駕馭群臣,穩固江東根基。
然而孔融自縊,太史西逃,孫紹入荊,使得自己于江東的威信力已降至最低。
倘若仍欲以威壓服眾,必為搖擺之士所反感,反欲投奔孫紹。
值此之際,當效劉備,以作偽仁之態,收買人心,以安撫眾心。
“公瑾何在?”
“正往府堂而來。”
“備馬,孤親去迎接。”
其實,周瑜此時心中亦頗為忐忑。
他明白,自己放歸孫紹,必不為主公所理解。
于現在江東而言,逼死太史慈,殺死孫紹,才是最有利于江東的做法。
但那是孫策遺孤,他若下手,有生之年又如何有臉與伯符于九泉相見?
周瑜知道,自己與太史慈所言雖未公之于眾,但亦會有人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也不知道自己準備好的托辭,會不會取得主公的信任。
卻未曾想,未至柴桑城門,卻已見主公立于城門之側。
周瑜趕忙下馬,拜見孫權。
孫權快步上前,將其扶起:“公瑾,此行辛苦!”
周瑜一怔,這與他預想的見面,似乎并不太一樣。
周瑜一抱拳:“主公,我未能阻太史慈攜公子紹離開江東,乃大罪之人。”
“哎,公瑾……”
孫權伸手握住周瑜抱拳的手,釋然一笑:“孤還擔憂,公瑾此行帶兵阻截,萬一與太史慈交惡,致孤賢侄受損……到時,孤心難釋不說,亦必為天下人所罵!若是孤于當時,亦會和公瑾一般做法。”
周瑜怔然,抬起頭,眼中寫著難以言喻的神色。
這一刻,他好像才剛剛認識了自己的主公。
“來,公瑾。”
孫權長嘆了一口氣,拉著周瑜上了自己的馬車。
“孤為保愛侄免為許貢門客所害,安其于吳縣,乃置重兵守衛。然而,在很多人看來,孤乃為挾制于他。太史將軍不信于孤,乃有文舉之由,攜公子紹而去……”
說到此,孫權有些哽咽。
周瑜本來兩次被孫權所惱,頗氣孫權。
但今聞此言,心中竟生出一絲愧疚之感。
“也罷!孤信太史將軍忠于孤兄長,自會善待于公子紹,若得其于長沙起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哎,公瑾,孤有一個想法,想問問你的意見。”
“主公請言!”
孫權沉吟說道:“太史將軍既有歸荊之意,孤若以海昏六縣之地相贈,助其于海昏輔佐紹兒,紹兒得此歷練之機,或能成才。待紹兒成年,孤當恭奉江東之主大位,還于公子紹,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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