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正色道:“敢問詳解!何謂示弱于曹,乃為吳主著想?”
薛綜肅然長揖道:“曹操擁百萬之眾,虎踞中原,勢非江東可敵。
昔勾踐棲會稽,終成霸業;
今我主保境安民,正待天時——此非示弱,乃范蠡持滿定傾之謀也。若輕啟戰端,是猶以卵擊石,非為吳主計長遠乎?”
“說得好啊!”
龐統輕輕的拍了兩下手:“不愧詭辯之才,竟把怯戰茍且之事,說得如此光鮮亮麗,冠冕堂皇。”
“此非怯戰茍且,汝主劉玄德不也曾韜光養晦,屈身事賊,今我主保江東千里之地,養精蓄銳以待天時,與劉玄德當年相較,何異之有?”
對此,龐統并沒有辯駁,而是換了一個思路:
“劉皇叔乃當時英雄,心懷扶漢大志,雖據新野狹地,仍不畏曹操。
以我主之志,并兵將之勇,加文士之謀。故而能南陽三敗曹操,襄陽大敗曹操水軍,打得曹操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方固千里沃土。
不像吳主,本有大志,又兼將勇。
卻奈何謀士無經世之略,不設良謀,不助主公獲得大勝也就罷了,反致主公身陷敵營。
今又有何臉面在此放言?”
拿劉備據新野大敗曹操,反詰孫權坐擁江東而不敢戰。
乃讓孫權與江東文武坐如針氈。
偏偏龐統還不把話說死。
最后一句話,給了吳主和吳將些許顏面,卻把江東之弱的鍋扣到了江東謀士身上。
如此拉踩,不僅讓孫權說不出話來,薛綜也是無言以對。
這時,嚴畯拱手出列,他的話還是比較禮貌的。
“鳳雛先生,我主縱與劉玄德有舅婿之親,亦與曹丞相有翁婿之親,不好出兵相伐。”
這回,龐統根本沒問他姓甚名誰,直接一句反問:
“吳主為何娶曹操之女,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謀士沒用。使得主公縱有正妻,亦不得不屈辱事曹,迫娶賊女。汝竟在這時候提起,是想借我之口,故意羞辱自家主公嗎?”
龐統此言,嚴畯無語,更是給孫權氣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可偏偏卻又無發作支點。
而此刻,心中縱恨龐統,亦佩服龐統之才華
不由得生怨:當初此人若表現出如此驚艷才氣,必會為之重用。
今竟成劉備之謀士。
甚為可惜也!
若是代我出使荊州,何懼孔明之流?
他同時又擔心,話題再這么跟著龐統的節奏聊下去,接下來該聊的恐怕就是以母換兒,活祭生母之事了。
孫權趕緊阻止道:“聞先生此言,是想請孤出兵合淝?”
這時候,龐統只要點點頭,說兩句贊美的話。
事也就辦成了。
可龐統偏不。
龐統聞此言愁眉不展,他看了一圈江東文臣武將,又看看孫權,竟嘆了一口氣:“原本是請吳主出兵,今于此堂聞江東士人高論……唉,不出就不出吧。”
羞辱上升到一定高度,差點沒給孫權氣背過氣去。
他眼角抽動,冷冷一哼:
“鳳雛先生,這兵,孤就還真出不可!”
“哦?”
龐統一怔,趕緊拱手一拜。
孫權以為他要拜謝。
誰知,龐統卻言:“既如此,請吳侯調周瑜將軍或者程普將軍前去,萬不可親自領軍去攻合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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