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中部,祁連山東北麓。
這里從武威到張掖,地勢平坦,土地肥沃。
再加上祁連山冰雪融水的灌溉,農業發達,物產豐富,風景也異常秀麗,有著“塞上江南”的美譽。
這是諸葛亮大軍的駐扎之地。
而祁連山之西南麓,則是另一番景象。
那里地勢驟然抬升,氣候也變得寒冷干燥。
山巒起伏,高原與山地交錯分布,冰川融水雖孕育了零星的河谷綠洲,但整體植被以草原、荒漠草原為主,農業條件遠不及東北麓的河西走廊。
牧民多以放牧為生。
曹操卻領著羌漢聯軍在此地艱難生存。
“長安那頭還未有鐘司隸的消息?”
“沒有……”
荀攸也是無奈了,長時間的高原生活,讓他的臉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曾經算無遺策的他,在此時也的確無可靠良策。
唯有一再西行,欲尋防守薄弱之地,得入涼州。
哪怕不走河西走廊,也要北上聯絡匈奴左賢王,借道而歸并州。
不僅僅是荀攸,徐晃張郃等悍將因風吹日曬竟生出幾分蠻胡之相。
許褚嘆了一口氣:“再不回去,咱們哥幾個都要成胡民了。”
曹彰更無奈:“各位將軍好歹在漢地行走仍是堂堂漢將模樣,我便不同了,即便身在漢地,也總被那些不長眼的錯當成胡虜。”
眾將哄笑。
曹操卻瞪了他一眼,曹彰登時噤聲,猜想自己好像哪里說錯了話。
曹操未多理會這個憨兒子,滿面愁容。
算一算,他被困在羌嶺已經數月了。
派出了好幾伙送信之人。
也不知道消息送沒送至長安,更不知此時中原是什么狀況。
他常常擔憂,他消失這幾個月,許都可萬萬不要生出什么亂子。
“可有消息傳來,說長安已被劉備奪去?”
“近來偶有胡商過境傳訊,未聽說……長安被奪。”
荀攸雖如是說,但底氣亦不是很足。
只因此羌嶺之地,消息太過于匱乏。
就算有消息傳來,誰也不知真假。
荀攸還是得出個猜想:“莫非這諸葛亮猜出丞相流落此地,故意設兵相阻?就為阻丞相得返中原……”
曹操神色一凜:“怎會有此心機深沉之人?”
“在下只是猜測。”
“不應該……”
張松思索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高智之人?”
說起來,曹操雖幾番攻涼,但自己始終未曾現身。
他就是怕自己暴露在守軍的面前,從而使敵軍故意著大軍針對。
到時再想入涼就真的很難了。
故而,他常退居幕后,決不能讓諸葛亮知道自己身在此地。
正此時,楊修來報:“丞相,西海羌王遣使來見,要見么?”
曹操欲再擴張力量,遂整理了一下領口,頷首道:“見!”
楊修抱拳正欲領命,曹操忽而又道:“慢!”
“丞相還有何吩咐?”
曹操思索,前番幾次見羌胡來使,都是親見。
可打眼一見,多為使臣所輕。
孤外貌非俊雅之人,又無壯碩之軀,難免被羌胡使者所輕。
遂喚張松:“叫汝兄張肅來。”
原來,張肅身為益州別駕時,就與曹操交好,后被曹操舉薦為廣漢太守。
這才有了張松升格為益州別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