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待他自行探明,這黑臉將軍指不定會如何嘲諷江東;
不如此時坦然相告,他若要嘲,便任他嘲去罷了。
想到此,周瑜坦言道:“汝兄安好,尚在人世,汝可放心矣!”
“什么?”
聞周瑜此言,張飛先是一怔,環眼驟然顯出欣悅之色,他大步趨前,一把攥住周瑜衣袖,聲線因急切與激動微微發顫:
“都督此言當真?俺二哥……當真安好?他今在何處?請速告知!”
周瑜又是長嘆一聲:“翼德將軍,你可知我為何突病于此?”
張飛耿直道:“俺不想知道,俺就想知道二哥今在何處?”
周瑜只覺心力交瘁,卻仍開口道:“十五日前,我正攻壽春,忽得建業求救之信。關羽率荊襄水師,破我濡須關,沿長江直趨建業,與我江東水師于玄武湖交鋒……”
“什么?”
張飛聞言,無比詫異:“俺二哥,打……打到建業了?”
再凝思片刻,忽然恍然驚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那你快說,俺二哥贏是沒贏?”
周瑜沒回答,只以一種很幽怨的眼神看著張飛。
他知建業城池堅固難破,不知關羽是否取勝。
然據其對局勢的種種揣測,背后必有絕世高人于背后操盤。
有此等高人在幕后掌控,縱使建業城垣險峻堅固,又如何能夠抵擋?
張飛大喜:“贏了,對不對!”
周瑜運了運氣,似不想說話。
誰料張飛竟突然智慧起來:“所以,你才得一場大病,不得不退回合淝。這么說,今時此刻,俺二哥正坐鎮建業城中,如今已成東吳之主?”
張飛高興,高興得忘乎所以,手舞足蹈。
就好像得了糖果的孩童,迫不及待向麾下眾將分享喜悅。
“俺就說,二哥神勇蓋世、所向披靡,豈能為吳狗所破!”
韓當大怒,指張飛怒道:“黑臉將,你說誰是吳狗?”
張飛喜興沖頭,知有失言。
雖然建業讓周瑜去救,但以周瑜之磊落,必未行此舉。
否則,他也不會特意開城來救我入城。
于是朗聲道:“非指爾等!‘吳狗’乃謂暗襲荊州之賊,非指力抗曹賊之士。俺張飛雖粗,卻非糊涂之人,此中分際,尚能辨明!”
此時此景,他心中滿是獲悉二哥尚存的喜悅。
說話自然也禮貌了許多。
但即便這么解釋了,很多吳將聽在耳中還是不怎么舒服。
周瑜冷言提醒道:“張翼德,汝可莫要臨喜忘危!今時此刻,我等困于合淝,城外曹魏十萬余眾,將我等層層圍困,糧草所余無幾,又何以破此困局?”
張飛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磊落道:
“區區夏侯有何難哉?只要二哥尚存,且在業建,俺陷于此地又何妨?大哥與二哥若知此情,必引兵來救我等!就算大哥二哥未能得悉,俺不過拼死出城去戰,又有何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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